“话虽如此,可陛下若是不派兵,那一切都是一纸空谈。”
当朝太后是游牧民公主,皇帝又是以仁孝治理天下,如果有太后从中作梗,依照皇帝平日里对太后的孝心来看,恐怕不会轻易去发兵。
“为君者,当已天下为己任。”赵子喻的食指点着桌子,他只对苏尚书说了这一句话。
苏尚书乍听未反应过来,等明白其意之后,忙说:“殿下,这话可说不得啊。”
“在舅舅面前,子喻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户部尚书可是个肥差,户部是掌握一个国家的存粮,军需,俸银等的地方,相当于国家的命脉。如果没有银钱还可以,但若是没了军需存粮那是万万不能的。
他以后要做的事情,如有苏尚书的支持,也就事半功倍了。当然,他自然也是不能心急的,于是赵子喻又说道:“近日上朝时,频频有人提起边关的事,怕是有些棘手。”
“说是棘手,也是抬举了那些牧民。发兵固然可以保一时的宁静,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长期生活那里熟悉地形,待修养几年之后就又会出来骚扰边关百姓。这也是陛下此次为何不肯出兵的原因,近些年来,如此反复,陛下怕也是累了。”
苏尚书一番话说的亢奋,他年少时的志愿便是领兵打仗,可偏偏却做了一世文官。
“既然不能发兵,那舅舅可知父皇如何打算处理这边关之事?”
“臣听陛下提起过,好像近日游民便会派使臣前来议事,届时太后会在宫中亲自设宴。”
如果消息是可靠的,那这仗一定是打不起来了。
“四皇子年少一腔热血想要为陛下分忧,这些臣都看在眼里,但是臣也要劝四皇子一句——”
无论赵子喻是真心想帮助陛下,还是为了那个位置做铺垫,他始终都是懿妃的儿子,苏尚书即使不想过问这些,但也不会真正的看着自己姐姐的儿子孤军奋战。
“操之过急往往会适得其反,万事急不得。”
“舅舅所言甚是,是子喻太心急了。”
赵子喻也确实承认他是有些心急,父皇准他上朝半年来,他却没有什么功绩。这次好容易出了一件事,赵子喻确有些想表现自己。但是经过这一言,他也明白欲速则不达。
“这是在舅舅家中,咱们也就不议这些了。”想起刚刚所发生的事情,赵子喻说道:“刚刚子喻见到表妹,看见她的精神不错,可是病有所好转了?”
“这么些年下去了,也就这样了。”扯谎这么多年,连苏尚书都信了自己所说的话。
“嗯…数年前六弟吵着要见表妹,母妃便告诉六弟,表妹病中在府中休养。”赵子喻说道:“转眼这么多年也过去了,表妹的身子若是见好,便让她出去走走吧。正好过些时日使臣前来赴宴的时候,让表妹也跟过去吧,不知舅舅意下如何?”
赵子喻已经提了这件事,苏尚书自然是不好驳了他,只能先答应下来,随后再去警告苏温若不要在宫中胡闹。
一开始苏尚书只是想借苏温若病中缘由,断了六皇子与苏温若的联系,而懿妃也答应了苏尚书,绝对不逼迫小辈们的姻缘之事。如此,也安静了多年。
赵子喻与苏尚书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这里。走到尚书府外,赵子喻拿出了衣裳里放着的玉笛,它冰凉不刺骨,拿在手中甚好。
赵子喻时常会想起小时候,那个曾经给过他一丝温暖的表妹,本以为是长长久久陪伴,却不知她竟病了起来。
如今再见,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