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也说了不少,但大都是照本宣科的一些科普知识,随便上网一搜索,谁都能讲出一大套。周游看着苏也,道:“你在避重就轻。”
苏也露出一个“被你看穿了”的笑容,道:“是啊,我就是不告诉你海马的事,你能怎样?”
周游翻个白眼,放弃了追问:“不说就不说,我跟老师去打听好了。”
“随便你。不过牛老师并不擅御物,很可能没办法满足你的好奇心啊。”苏也道:“说起牛老师了,我刚知道他老人家在庭山,你明天……哦,已经是今天了,陪我去他老人家那儿走一趟?”
周游点点头,道:“没问题。”说罢起身告辞就要离去。
苏也却将他按回到椅子上,道:“已经凌晨了,你要去哪里,回你家,吃个早饭再折回来?你不怕麻烦我还嫌折腾呢。”
周游却显得很不好意思的样子,道:“这……不太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苏也嘲笑他道:“是你心里有什么妄念吧!”
“没……没有……”周游红着脸为自己辩白:“我是看你这里……只有一张床……”话刚出口,周游又觉不妥,想要收回却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好臊眉耷眼地低了头。
苏也“噗嗤”一声乐了:“别说了,越说妄念露得越多!”苏也一边说着,一边拉周游起身,道:“我可是租了一处院落,正房厢房七八间,你想睡哪间就睡哪间,就算你想在院子里打坐也没问题。”
说话间,苏也领周游到了东厢房门前,给他开了灯,道了晚安,刚要关门离开,她忽然放慢了脚步,站在门边,扶着门框,看着周游道:“你准备把我抓起来吗?”
“什么?”周游被她问得一楞。
“铜镜上的寄生是我放的,你要结案的话,总得给袁二一个交待吧?”
周游沉默了片刻,道:“老实说,我不知道。”
这次铜镜撞邪的案子,没想到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获得了真相,但周游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真相大白时的轻松。撇去苏也是自己师姐的这层关系不说,苏也和管家两人合谋放了寄生祸害袁家,按理说,直接上报,对苏也和管家二人分别施以相应的惩罚措施即可。然而,二人用寄生捣鬼的原因却又并不是出于谋财害命等不轨意图,反倒是袁二背了人命在先!
在拿到资料时周游就一直纳闷,怎么这样简单的一个案子能拖这么久,且袁二寻访过那么多的能人异士,周游就不信,这么多人都是江湖骗子,没一个能看出来铜镜的奥秘所在!
最可能的dá àn是,没人想管他罢了。直到老师见到铜镜,一方面为了筹款翻修学校,一方面为了镜中灵物,才为袁二清理了寄生。饶是如此,老师仍然没有告知袁二,让他继续在担心中度日。
都说法不容情,可是有的时候,似乎法与情的界限又不是那么明朗。不光是法与情,即使是世间万物,纷纷扰扰的诸事诸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周游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此事。甚至,他想领导付东流那么急着将此案推给自己负责,是不是也是因为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