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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妇人之死
挥手:“下去吧,将凌峰叫过来。”

    “诺。”小厮如释重负,浑身紧绷的肌肉都松懈了,站起身来,鱼贯而出。

    唉

    赵礼揉着发疼的太阳穴,闭目养神。罢了,罢了,估算那老婆子也活不了多久。

    洋洋洒洒下了半个月的雪终于停了,温柔的阳光洒在了房屋上、地上,折射出的光线的显得有些刺目耀眼。

    阴暗潮湿的牢房内,到处散发着**的霉味。田恭整个人无力的靠在墙上,双腿蜷曲,沾满污渍的手臂垂搭在膝盖上。小小的透风口处,一缕缕阳光射了进来,因为刚下过雪的缘故,空气中少了漂浮着的灰尘,柔软的像是锦缎般的阳光干净透彻。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窗外,黑色的瞳孔中神色晦暗不明,安静的像是一尊雕像,人有外界干扰,他依旧纹丝不动。

    直到铁锁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他才回过神来,眼神微微的闪动了几下,迟钝的将头缓缓地扭过去。

    一袭青色的衣衫映入眼帘,抬起头来,自下扫视,一张清秀俊逸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眼中闪过惊喜之色。

    嘴唇微微的颤动了几下,手扶着墙壁艰难的站了起来,他伸手捋了捋散落在鬓角的发丝,露出满是污垢的脸庞来。

    嘴唇蠕动了几下,终究是哑着嗓子喊出了那两个字来:“王上。”

    微微躬身施礼,用的是臣下之礼。

    楚伊泽眼中满含愧疚之色,站在那里,静静地,许久都没有动作。十个脚趾头用力的蜷缩着,像是要让它深深地植根于地下,这样,就不会在下次的风雨中被压垮。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缓缓的掀起眼帘,隐藏在黑白分明的瞳孔中的愧疚、无奈一下子暴露了出来。他张了张嘴,喉咙处像卡着一根鱼刺,疼痛发麻,怎么都发不出一个音节。

    田恭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微微摇了摇头,神色失落,竟让人忍不住的生出几分怜惜之意。“怎么会怎么会?您不是答应过我,说是说是”他双手抱头,痛苦的捶打着,口中低低的呢喃着、质问着。

    轻飘飘的声音落在楚伊泽的耳中,像是一个棒槌,重重的敲击着他的心脏。

    是啊!应人之事,却没有做到,当真是可笑至极。

    眨了眨眼睛,心中斟酌着该怎么向他解释。两人各怀心事的站着,牢房内独有的霉味充斥在鼻翼间,却像是失去嗅觉般,没有丝毫的在乎。

    “她是中毒了”这一句苍白无力的解释,终究是将崩溃边缘的田恭拉了回来。

    紧紧挤着头的双臂缓缓地垂了下去,田恭被愤怒、悲伤遮盖的眼睛,终于拨开云月:“中毒?是赵礼吗?”

    楚伊泽缓缓地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案,他像是疯了一般,仰天长笑。半响,大概是累了,这才低下头来,寂静的空气中,只能听见他低低的抽噎声,肩膀微微的颤动着。

    他逆光而立,楚伊泽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空气中都变得异常冷漠,像是被烹在冰天雪地一般,如数刺骨的寒气直直的钻进身体,再也出不来。

    许久,田恭颤动的肩膀缓缓地停了下去,呆滞的眼珠像是有了情绪,薄唇中溢出了完整的句子,声音极轻,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够将它打散。

    “我也曾经想过,有朝一日能够踏上仕途,光耀门楣。可是,这一切却都变了,变得面目全非,我好像早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抬眼,目光落在了楚伊泽身上,淡淡的笑了下,忽的躬身施礼:“这辈子我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无怨无悔,奈何我的母亲被赵礼那狗贼害死,让祖宗蒙羞,今日能用这条贱命换来王上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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