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标抽抽嘴角,不是很懂这些入室弟子的心思。
——该不会是闲的吧。
“不说这个了。”南极子把目光扫向提标护着的婴儿,挑眉道:“你儿子?”
提标摇摇头,“不是。差点忘了正事。南极师兄,敢问赤精师兄可在?”
南极子道:“不巧,师兄前日作画的颜料用光了,他此刻正在外边采集。你找他作甚?”
提标走近南极子,轻手将襁褓拉开一缝,待南极子看清后又迅速掩起。
“崆……这么说他是……”
见提标点头,南极子眼神闪烁片刻才道:“你带上他与我去见师尊。”
……
东昆仑,屋内。
元始端坐于九宝明光丹樨上,听下首处蒲团上的广成子道出修炼时不解之处,缓声为他一一讲解。话至半途,突感一阵法力波动,面前虚空一张绢帛铺展开,现出几行遒劲苍峻的字迹来。女子温淡的声音随之响起,语调和雅,念出绢帛上字:“过南赡部,遇一处风光大好。湖光碧蓝潋滟,山色娇翠盈盈,一时目眩,遂泛舟湖心。倏而雨至,南北西东,皆似雾罩纱笼。见轻鸥比翼背云去,不觉念卿,方忆久不见卿矣。寄卿短笺,聊慰此心。”
毫无疑问,这是一封含蓄委婉的情书、颇具情调的邀帖。
常年冰寒的眼底漾开一抹极浅的笑意,元始对下方因他突然停了讲道而疑惑抬头的广成子淡声道:“吾有事待决,你且寻你师兄问道。外有一婴孩,他与你有缘,可收门下。”挥手收起了只有他能看到的绢帛。顺着未散去的法力波动划开空间,循迹而去。
雨过水明霞,潮平岸带沙。
千顷碧波粼粼,湖心之中,一艘小船飘荡。
船上白袍道者闲躺,阖目养神。
珞珣忽而睁眼,直起身来。她视线落向之处,仙人道袍端凛,发束莲冠,逐波踏浪而来。
眼底笑意愈深,她和声道:“你来了。”
元始上了船,撩袍坐下,看向珞珣:“倒少见你这般模样。”
靠在船上,一只腿曲了起来,手松松搭在膝上,长发未束,眉目间也是少见的褪去了笑意,一片清淡舒朗。
珞珣处世一向礼数周到不输元始,堪称滴水不漏。如此模样,何止少见。便是元始,也是第一次见到。
珞珣懒懒一笑:“我这般模样,你喜是不喜?”
喜?不喜?
不论怎样的回答最后都会被珞珣扯出一连串教仙羞恼的话来。吃了无数次亏的元始干脆地忽略了这话。
出乎元始意料的,珞珣停了声,没有再就着这个话题撩拨他。他素来喜静,珞珣不说话,他便也就静静坐着,听鸟鸣耳畔轻响,看微风拂过发梢。
“阿元。”珞珣倏而开口,对上元始看来的目光,她微微一笑,“我们双修可好?”
元始乃是盘古清气化形而来,又兼性情冰寒,性、欲极是寡淡,故而与珞珣结为道侣这些年一直不曾想过双修之事。珞珣这许多年也不曾提过,他便只当珞珣同他一般。此时珞珣忽而开口,他自是有些意外。不过道侣行交合之事再正常不过,因而他只是稍一顿,便在珞珣含笑目光下颔首:“你若想,自无不可。”
珞珣扬唇一笑,竟显出三分张扬。她拉住元始,收手将他拽进怀里,搂着他在船上滚了两圈,一同掉进碧蓝的湖水中。
“珞珣?”元始反应不及地唤了珞珣一声,待珞珣伸手去解他腰带,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