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还很窄, 窄得似是小巷里四四方方的天,永远都望不出更多。
这剑同样也很利, 利得青光一闪, 白少央身边的桌子就少了一角。
而当白少央向后疾退之时, 郭暖律的第二剑也跟了过去。
他的剑仿佛长了眼睛, 生了翅膀一样, 死死地盯着白少央不放。
白少央剪步一跨,凌空一翻,再用一手缠住红柱,用脚在郭暖律飞来的剑锋上面一弹,这一弹清声脆耳, 力贯剑身,本可将剑势化去大半。
那被弹走的剑锋于墙上轻轻一搓, 又绷了回来, 竟不像是剑法,而像是一记“乌龙摆尾”的回马枪。
只见青光一闪, 剑影还未显形,柱子却已被砍进去了好几寸,而那是白少央原本呆着的地方。
白少央此刻已然轻轻巧巧地落到了地上。
在场没有几个人看清楚他是如何落在另外一边的,可是陆羡之却看得清楚明白。而就是清楚明白, 他才忍不住在心中叫好。
白少央的面上仍在微笑,可他的手心却冒着些冷汗。
刚才那一剑看着诡异,也看着吓人。
即便郭暖律是想逼白少央退出“刺程”行动,也未免做得太过火了些。
白少央扫了一眼四周,对着郭暖律道:“小郭兄弟忽然出剑,莫非是想试试我的武功?可此处人多,不如我们去外边比试如何?”
他自己看起来比郭暖律还要年轻,却非要老气横秋地叫上一声“小郭兄弟”,好像这样就能抬一抬自己的岁数。
郭暖律却道:“可惜我这人就是喜欢在人多的地方比试,看的人越多,我动起手来就越畅快。”
他的确是很畅快,畅快得连面上都是止不住的笑,可他的笑却如山里的野兽一般。
光是看着他的笑,你就能知道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命,也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命。
他这话音一落,一旁围观的几名食客才如梦初醒似的,有的尖叫,有的腿抖如筛,有的赶紧逃到楼下。郭暖律的剑如何凶险,白少央躲避的身姿如何曼妙,都是与他们没有半点关系的,唯有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可恶的是,陆羡之竟还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一点也没有劝和阻止的意思。
他究竟是对白少央太有信心,还是觉得郭暖律能收好自己的杀心?
可郭暖律的杀心附着在剑上,他的剑不肯停,他的杀心又怎么能收?
下一瞬,郭暖律竟又出了一剑,这回他的剑势竟在空中一变再变,一快再快,变到最后,他已不给自己留下退路,更不给别人留下退路。
在这样的剑光之下,江湖上那些以轻功傲人的前辈也只能黯然失色。把他们摆在郭暖律的剑下,只怕都说不出一个“快”字。
而且这样可怕的快剑,竟是由一个看上去还不到二十的少年发出的。
他的天资,要比年轻时的张朝宗、付雨鸿等一代名剑还要高上许多。
白少央的面色这才慎重了起来。
他终于收起了之前的轻佻之意和那藏拙之心。
所以他不但没有躲,而且还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他竟仿佛是等着郭暖律的这一剑刺到他的跟前。
但等剑刺他胸前的那一刹那,他竟也出了一剑。
原来刚刚虽有食客逃到楼下,却有一人还在这二楼。
他还好端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