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叶深浅似乎是心甘情愿地跳下了这个陷阱。
他给出的回应便是:“而在那之前,你都希望我陪着你?”
白少央笑道:“你当然得陪着我,是你自己说想感动我的。”
他本就是个熟悉各种套路的人,也是个善于套路别人的人。
但叶深浅拥有着天大的信心,一点也不怕被他套路下去。
他只是用充满好奇的语气问道:“干掉程秋绪,陪你闯荡江湖,那第三项呢?”
白少央却叹道:“我其实不喜欢被人养着,我更喜欢去养别人。”
食色性也,有钱有名之后,他就希望有一个擅长伺候人的小白脸陪在身边了。
叶深浅笑盈盈道:“被人养着听着也不坏,我想我可以为你试试看。”
白少央眨了眨眼道:“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叶深浅道:“荣幸就不必了,我只希望你也能为我试一件事情。”
白少央道:“试什么?”
叶深浅真诚地笑道:“你能试试让我走你后门吗?”
听完这句真诚的话,白少央居然还笑了笑。
他笑得如一朵开在掌心的春花,这花开一朵,便是艳色无匹。
可他笑完之后,就疾出一掌袭向叶深浅戴在面上的人/皮面具。
不过他是不是孤陋寡闻得太久了,江湖上何时出现了这么一个可怕的年轻人?
可这能对各家功夫如数家珍,年纪又不大的江湖中人,他只能想到七个,然而这七个人都不可能在云州城内,更不可能陪着他来这破落的小酒馆。
他是又惊又疑,纪玉书却冷笑道:“我还道你见多识广,原来也有看不出来的时候。”
可白少央却低下头不理他,叫纪玉书心头又是一阵无名火起。
陆羡之则推测道:“我看他用筷的手法,倒有些用枪的样子。”
他说完这句话,对面的伙夫便往脸上一揭,揭下张面具,露出张年轻俊朗的面孔,微微一笑道:“在下沈挽真。”
陆羡之淡笑道:“原来是长安会的‘梅鹤亮银枪’沈挽真沈公子。”
这话一说完,他便上去和沈挽真攀谈了起来,似是之前就见过他几面。
沈挽真这一揭,那老婆婆也一道揭下面具来。
原来那老婆婆竟是个妙龄女郎,还是‘发仙门’第十一代的弟子,叫做曲瑶发。
旁人要拜的多是狐仙,黄仙,左不过是些生灵走兽,这派人却偏偏拜的是虚无缥缈的发仙,修习的是“发仙爷爷”传下来的“开门发财”功夫。
不过这开的是贪官污吏的门,发的多是奸徒小人的财。所谓劫富济贫,仗义疏财,不外如是。
曲瑶发朝着白少央一扔,那四截断筷子便被他稳稳地接在了手里。
他边接还边笑道:“发仙这名取得好,发达是发,发迹是发,还要发财也是发。”
郭暖律托着腮懒懒道:“可惜发臭是发,发霉也是发。”
百年前搅动四州的“银蝉雪燕”大盗魏如发也是“发仙门”的传人,不过他的尸骨应该不止发霉,还要发成灰了。
曲瑶发既不恼也不怒,只轻轻笑了一声便走到了一边。
她一抬眸似幽艳的月,一转身如微颤的莲。
她轻笑时是千般的撩人,侧首时是静立的风情。
别人的美像是一杯浅浅的水,一看就能看到底。
她的美却是藏着遮着,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