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花花却振振有词道:“你是疯了还是傻了,我怎么会认不出自己?”
白少央无奈地叹了口气,却听得有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他抬头一看,只见远方来的是位眉清目秀的年轻姑娘。
这姑娘虽看着瘦削,身上却带了一堆东西,好似想把全部家当都给带上似的。
她身上系着五六个药包,肩上带着一个包,另一肩斜挎着一个药箱,走在路上哐啷叮当,和演乐一般好听。
可是白少央看向她的目光,却十分尊敬。
他对男大夫倒还好,对女大夫却是珍惜得和宝贝一样。
只因这年头女人想成为个好大夫,要比男人还受十倍多的白眼,所以能熬下来的有名望的女大夫,多半个个都是神医。
这其实也是一种偏见,只是白少央选择不去纠正它。
风催霞看向白少央道:“你姓白,但你爹姓张?”
这是一种确认身份的方式,而白少央听完之后就微笑着点了点头。
说来旁人或许不信,对于成为自己的儿子这件事,他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心理负担。
他正想寒暄几句,却听风催霞干脆道:“箱子压得我肩酸,有话进去说。”
白少央立刻带着盛花花一起进了屋,风催霞先是小心翼翼地放下药箱,整理起里面的东西,然后才看向白少央道:“你找到他的时候,他是怎么开的花儿?”
白少央倒喜欢她这种开门见山的直爽,本想把当时发现盛花花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但考虑到盛花花就在旁边听着,便先想法子打发他去了门外摘花,然后再面向风催霞。
他说完之后,沉吟片刻道:“你在检看的时候,是不是发现他受了许多的内伤?”
风催霞道:“内伤是有,但已无大碍,有碍的是他脖子上的东西。”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怕白少央听不明白,特意指了指自己的脑门。
其实内伤再可怕,又哪里有心伤可怕?
白少央自觉领会其意,又问道:“你觉得他是被人折磨疯的?”
风催霞却道:“不,我倒觉得他是被人毒疯的。那毒就冲着脑子,谁服了都得疯。”
白少央骇得霍然起身,眼中光芒大震道:“你说他是被人毒疯,再受那些折磨的?”
风催霞奇异道:“所以你觉得重点是顺序?”
白少央只道:“若是被活活折磨疯的,那他受的苦就实在太重,若是先毒得没了神智,再受那许多折磨,或许他受的苦还算少那么一点。”
他也不知自己在计较些什么,但这么一安慰,他倒比之前轻松了那么一丁点。
风催霞只道:“不过这事儿也不算坏透。”
白少央眼前一亮道:“你是说他身上的毒能解?”
风催霞道:“若是不能解,我也不敢留他一宿。”
她忽地转过身去取了一纸药方拿给了白少央看。
白少央欢欢喜喜地拿过来一看,却看得头大如牛。
原来这每个字都像是密密麻麻地挤在一团儿,看得他眼睛如被针戳了一样难受。
两辈子了,他就没见过这样的字。
别的大夫是写得龙飞凤舞,但那龙飞得太远,凤舞得太过,以至于看不出字形,她是把一坨坨的屎挤在眼前,不断地冲击着你的视觉,挑战你的下限。
这姑娘看得也是清清秀秀的,说话也是干脆利落的,怎么字能挤得这么丑?
他别过头,却听得风催霞一脸认真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