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血仇仍在。”
叶深浅奇异道:“照你这么说,难道当年挑拨韩绽的奸人……并不是死去的韩纵,而是另有其人?”
否则以白少央这人的性子,早已在众英雄之前指证起了韩绽,怎会还与他言笑晏晏,虚以为蛇?
白少央心知这人不好糊弄,只能硬着头皮道:“的确是另有其人,但韩绽不肯说。”
陆羡之诧异道:“难道韩大叔要打定主意庇护那奸人不可?我瞧他也不似奸佞小人,怎会和那幕后黑手同流合污?”
白少央眼见火力集中到了韩绽身上,既是松了口气,也是叹了口气道:
“他这人虽讲些义气,识人却有些不清,固执起来更是像头牛,让人想拉也拉不回来。”
他那日与韩绽解释清楚事情原委之后,便着意去问当年向韩绽泄密之人。
然而韩绽只说自己发过誓,无论如何也不能透露那人的身份,叫白少央听得只能在那儿干瞪眼。
他活了两辈子,就从没见过这样一个人。
他能舍下红颜知己,为恩人蹉跎半生,固然是一位令人钦佩的义士。
然而他的义举却害死了张朝宗,累死了连别花,更让本想给他留一条后路的白少央恨得牙痒痒。
他越是出来闯荡,越是能感慨成名的不易。
这些名气都要拿血汗去换,敷衍半分都不行。
正是因为声名得来不易,他才越发怀念起前世那些风光无限的日子来。
这一怀念,原本消磨下去的恨也就跟着涌了上来。
他恨透了韩绽的冲动与愚蠢,也恨死了他的正直和坚持。
他这边陷入往事之中,叶深浅却道:“韩绽韩纵这一对兄弟都受过楚天阔的恩惠,而且都想要为他复仇。虽说可能有小人挑拨,但也由此可见,楚天阔当年的死并非天意,而是人为。”
陆羡之道:“你也觉得楚大侠不是染病而亡的?”
叶深浅正要点头,白少央却及时地插了进来,防止他再继续翻当年的旧账。
“你以前也姓楚,莫非你和那楚天阔有着什么关系?”
叶深浅苦笑一声道:“巧合而已,哪里扯得上什么关系?”
白少央却唇角一扬道:“可是韩绽私下里和我说,你长得与楚天阔有五分相似,这也算是一层巧合?”
陆羡之也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他和我也有五分相似呢,这未免也太巧了一些。”
叶深浅听陆羡之这么一说,唯恐他再细想下去,只好缴械投降道:“老实说,我是和楚天阔有些关系。”
他这话还说得有些不情不愿,像是被人用刀抵在背上讲出来似的。
而在白少央和陆羡之的连番催促之下,叶深浅才磨磨蹭蹭地吐出几个字。
“我是他的外甥,他是我的舅舅,你可满意了?”
白少央诧异道:“外甥?你娘是楚天阔的妹妹?”
他忍不住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叶深浅,仿佛想找出更多他和楚天阔的相似之处。
叶深浅有些无奈地瞅了瞅他,陆羡之却满脸疑惑道:“可我怎么没听说楚天阔还有个妹妹?”
叶深浅只目光沉沉地看了一眼陆羡之,然后淡淡道:
“因为她在生下我的第二天,就被我的父亲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