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叶啊老叶,你既然已经透出了一点缝给我看,又何必这般严防死守?
难道叶深浅和他一样,一旦说出了这勾人的真相,就会连累到某些无辜的人?
白少央心中思虑万千,面上却只如寻常。
于是接下来三人的聚会皆在插科打诨中度过。
陆羡之试图重新定义叶白二人的关系,于是也无心探究白少央的过往。
叶深浅刚刚展了唇枪,亮了舌剑,此刻也偃旗息鼓下来,专和白少央探究这赤霞庄里的秘密。
白少央倒也是个识趣的人,看似和他瞎闹胡乱掰扯,实际上是在探究各种内奸的人选。
秦高吟处心积虑,谋算多年,或是内奸第一人。
罗知夏少年失意,不得其志,也有可能是钉子。
罗应寒居心叵测,欲夺主位,有动机勾结外人。
罗三小姐称得上精明能干,但也寻不出什么动机。
罗春暮老谋深算,心机深沉,最有能力这么做,可同样找不出这么做的动机。
除此以外,罗春暮还有位美貌年轻的二夫人,但这位夫人一向安分守己,低调本分,也看不出什么蹊跷之处。
这些人要么有能力没动机,要么有动机没能力。
叶深浅和白少央探究了半天,也没法子探出哪个更有可能。
所以他们决定与陆羡之一块儿分头查访。
等郭暖律回来以后,他也要成为探查小分队的一份子。
白少央说到此处,忽然言明要去看一看王越葭和解青衣。
王越葭虽在伤中,但还可以和哥舒秀说上话,说不准还能套上一些情报。
叶深浅托着腮,捧着脸道:“人家好好地养着伤,你又何必把他扯进这淌浑水?”
白少央却眨了眨眼,唇边笑意如崖岸上的小花,青叶上的春露。
“我扯不扯,他都已经在这淌浑水里了,你又何须替他担心?而且老王虽然看着有些小白脸,却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不是纸做的泥捏的,和哥舒秀说一下话,不会碎。”
他再怎么说也是卖力地救了解青衣两次,若不把这两份人情在他们身上好好利用起来,岂不白费了他那神兵天降一样的出场?
有仇必报,有恩必讨,这才是白少央一贯的处事原则。
叶深浅走后,陆羡之便看向了白少央,满眼望去皆是惑色。
他只觉得阳光照在白少央的面上,仿佛把这人的面容切成了两半,一半亮堂得很,另一半却晦暗不明。
白少央笑嘻嘻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我的?”
陆羡之疑惑道:“你是真的和他好上了?”
白少央抬眉道:“我为何不能真的和他好?”
陆羡之正色道:“小白,我是正经在问,你就不能正经答一下?”
白少央也不答话,只拎了拎茶壶,却发现里面空得只剩一团气了。
他立刻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对着陆羡之道:“是他先动了心。”
陆羡之忍不住道:“那你呢?你动了心么?”
话音一落,白少央握着茶杯的手便忽地一滞,目光也微微一沉,似海生清光,隐了万千波澜,藏了无数潜流,似乎下一刻就要喷薄而出,翻天而起。
然而陆羡之再看过去的时候,他眼中已然是一派平波,面上嗪着一丝和煦如春的笑。
这份笑意看着极美,却来得有些古怪,怪得像是什么人想提笔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