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白净净的少年面上挂着两道横眉, 一分冷笑, 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边看着众人, 好似一抹天然造就的风景,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
旁人皆没有反应过来, 那顾云瞰首先叫道:“白少央,怎么是你?”
他对张朝宗的儿子极有好感, 所以此刻在处刑场上见到他,更是一万分的惊疑。
曾必潮看得皱了皱眉,陆羡之也是满心骇然地瞧着,只恨不能抹一抹自己的眼睛,把白少央看得更清楚一些。
那罗春暮尚未发话, 罗应寒一见白少央撕下面具露出真容,便是眼中精光一现, 登时站出来道:“白少侠, 你易容成罗知夏是做什么?真正的罗知夏此刻又在何方?”
可白少央却微微一笑道:“寒少爷莫急,我演这么一出戏,不过是想证明一件事。”
罗应寒敛眉道:“你想证明什么?”
他心中忽显出几分焦躁不安。
白少央笑道:“即便那些匪患的供词上写的是罗知夏, 也不代表他们就见到了真正的罗知夏, 也许他们见到的罗少爷只是个易了容的冒牌货。”
他本想说这些人是受人指使,特意栽赃给罗知夏,但若是说得这般直白,只怕有些人要跳得更急了。
他这话音一落,众人面上神情各异, 和付雨鸿关系不错的卫临风就第一个跳出来道:“白少央,此案早已证据确凿,你又何必在此强词夺理?你这么急着替凶手开脱,难道是有什么内情不成?”
眼见卫临风骤然发难,陆羡之听得横眉怒视,白少央却不怒反笑道:“前辈说我强词夺理,那敢问在座众人,可否有人曾看出我是假的罗知夏?”
他这话音一落,卫临风面上神情微变,喉头耸动了几下,却憋不出一个字。
其余众人也存了反驳之意,但见得白少央振振有词的模样,倒也起了看热闹的兴致。
孟云绝略略思索几分,忽地问道:“白少侠既然来了这么一出,想必早有准备,既是如此,何不把你查到的东西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白少央向着孟云绝恭恭敬敬地抱了抱拳,然后整了整头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转身对着那罗应寒露出一道完美的笑容。
罗应寒也回以微笑道:“白少侠若是有新的证据,不妨拿出来与大家说说,若是真能替堂哥洗冤,我自然也乐见其成……”
然而下一刻他就收了笑容,忽地话锋一转道:“可若是你手上并无证据,却在此地胡搅蛮缠、干扰行刑,可就别怪我不给你留颜面了。”
这人言谈举止之间,竟已有几分赤霞庄未来少主的姿态和气场了。
别人看得面带欣赏,白少央却看得心中暗暗冷笑。
然而他于面上还是正色道:“我且先说说这付雨鸿一案。大家确认罗知夏是凶手,是因为这人证物证俱在。人证是他房中的丫鬟惜珠姑娘,物证则是握在付雨鸿手中的一块衣料,请问孟捕头,我说的是也不是?”
孟云绝点头道:“不错。”
白少央却道:“此案看似铁证如山,但只要其中一个环节出了错,这人证物证便都算不了什么了。”
曾必潮忍不住问道:“你说的可是惜珠?”
白少央唇角一扬道:“人证是她,物证也与她有关,毕竟惜珠是唯一一个能拿到那件衣服的人,只要她动一动坏心思,撕下一块儿衣料交给别人,罗知夏便是百口难辩了。”
卫临风冷冷道:“你这话看似有理,其实却如空中楼阁一般,尽是虚言妄想。这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