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瞰无话可说,白少央却觉得自己仿佛有千言万语能对此刻的韩绽说。
他设计的剧本是半真半假,真的部分来自于他与罗三小姐和秦高吟做了交易之后得到的情报,假的部分便是过程了。而韩绽听的时候也是不分真假,只一万分的用心,唯恐错了分毫。
但白少央怎么也没能想到这人竟能演得这般好,那字字句句连珠炮似的说下去,仿佛是亲身经历过,完全没有半点生疏和尴尬。
难道他平日里竟是大大地小瞧了这人?
话音一落,罗应寒便叹道:“只可惜我从未见过什么婆子,更不知你为何要构陷于我。”
韩绽只冷笑一声道:“我和你无冤无仇,又何必舍了性命去构陷你?我不过是看不惯你冤了好人,所以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你们对我要杀要剐,那是你们的事儿。但若是颠倒黑白,使无辜之人含冤受屈,那就是武林正道的一大憾事了。”
他这几句话倒是合情合理,不但打消了些许众人的疑虑,还逼得罗应寒几乎无话可说。
面对一个能豁出性命来嫁祸你的人,你除了气得牙痒痒,还能如何是好?
白少央在旁边听着看着,心内乐得快要上天,简直恨不得为韩绽鼓起掌来。
孟云绝此刻站出来说道:“无论如何,光凭你一面之词,只怕难以服众。”
他的话一传下去,罗炼秋便心领神会地一般,传了那彭婆子上来对质。
这人的的确确就是当时通知齐顺的人,但在付雨鸿手里塞衣料的人却不是她。
不过不管塞衣料的人是谁,她都有法子把这乾坤黑白颠来倒去,揉成自己想要的形状和颜色。
果不其然,那彭婆子一经传唤,便把事情说得**不离十。
罗应寒听得心内犹如五内俱焚,却不料这一浪还未掀过去,又有一浪叠了过来。
叶深浅忽然站出来道:“我从看到那些人进来的第一眼,就在想他们究竟是如何混进来的。”
孟云绝笑道:“他们的供词上说,是通过禁地之水潜进来的。”
叶深浅笑道:“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我去查看了禁地之后,却不这么想了。”
孟云绝道:“哦?”
叶深浅笑道:“那几日庄子里都下着雨,湖边的地湿滑难行,他们若从湖边走出,理应留下点痕迹,可是住在禁地里的姜秀桃出入数次,每日都要检验一遍,可却从未发现半点异样。”
孟云绝道:“难道你觉得他们是有心串供,隐瞒自己进来的路子?”
叶深浅道:“他们既是要存心隐瞒,想必这路子是牵涉甚广。于是我想来想去,就去问了罗老庄主,经他老人家同意之后,我便去检验了那些原本埋在花园里的火药,还去问了秦高吟。”
孟云绝疑惑道:“这火药是秦高吟运进来的,能出什么错?”
叶深浅笑道:“也没什么错,只是运进来的火药和他预估的足足少了三成。”
顾云瞰诧异道:“这怎么能少了三成?”
叶深浅道:“运火药的木桶分量是不差的,可是里面的火药却少了三成,那你说能是怎么回事?”
王越葭仿佛恍然大悟一般说道:“你是说那些人是藏在火药桶里进来的?”
叶深浅点头一笑道:“一般检验运进庄内的货物,至少要经过三道关卡,可惜秦管家为了躲避搜查,特意钻了漏洞,放缓了设置,让火药只需经过一道关卡检验即可。而他只需收买那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