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深浅挑了挑眉道:“我不过是在想, 你既已知道了真相, 那你刚刚说的那些话, 究竟哪些才是真正算数的?”
他只怕对方的一番真情告白是哄自己玩的一场戏,自己当了真、陷了情网, 最后反落个无路可退的下场。
白少央听了这话,却笑了一笑。
他笑得简直有些轻佻, 有些放肆。
而这放肆完之后,他便向叶深浅靠了一靠,靠得简直能看清对方眼里的倒影,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拍在脸颊上的热度。
“你说我是算数还是不算数的?”
叶深浅本来在白少央的手心里挠着痒痒,听了这话后, 心里似升腾出了一团火,烧得脸颊都红红的。他忽地一把抓住白少央的手, 眼里含着柔光, 嘴上却坚定道:“你即便不肯算数,我也能想法子叫它变成算数的。”
“这么说你是知道该怎么做了?”
白少央的两涡里盛满了笑,一双眸子仿佛流淌着星光与月华。叶深浅单是看着他, 便自觉在那星光月华里流转了一瞬, 整个人都飘飘然了起来,不得不醒一醒脑子才能继续说下去。
“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不过老关说的一点倒是不错,你看着像个大人,实则年纪颇小。”叶深浅细察着白少央的面色, 思忖片刻后方道:“若真要做起那等事,一来对你的身子不好,二来我也会像个禽兽。还是等你满了十八再提也不迟。”
满十八?老子好不容易表明了心意,老叶这厮还得让我空等这两年?
白少央被他这话扫了兴,心中恼气横生,干脆眉一横、嘴一撇道:“你要真心疼我,让我骑在你身上不就得了?”
他是随口一说,叶深浅却道:“我这辈子只被一个人骑过,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想让人骑在身上了。所以小白,这个要求我只怕是不能应承你了。”
说完这话,他的面上却忽地浮现出一种奇异的悲哀,仿佛是心口上藏着的一道伤,又重新被人撕开了痂、翻出了血淋淋的皮肉。
白少央暗道不好,不禁低头道:“老叶,咱不说那些俗话了,好不容易才过了这一关,咱今日就谈谈情吧。”
谈情未必比谈肉要雅致,但总能把叶深浅的心伤给暂时遮了过去。
能让这贱人如此伤心的人,只怕是他之前爱过的两个人中渣滓之一。早晚有一天,白少央得花时间把叶深浅的过往挖得一清二楚,好叫自己不在与他交锋之间落了下风。
叶深浅笑了笑,然后把白少央往身上抱了一抱。
对方的发丝有些蓬松,跟纱线似的打在他身上,只叫他觉得面上酥酥软软,可白少央似是有意似的,在他脸旁蹭了又蹭,像是故意拿头发给他挠痒似的,不像是个十六岁的人,倒像是个六岁的娃娃。
叶深浅却一边轻轻抱着,一边哼起了歌。
别人的歌是用来哄人,他的歌是用来哄自己的。
最好能哄得自己忘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疲惫,只沉溺在此刻的温情脉脉之中。
至于这段情最后走向如何,不如等日后再想。
无论如何,他总不会在同一个坑上摔上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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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知夏从私狱里出来的时候,外边正是雨后初晴。
他这走出这不见天日之地时,便觉得那阳光像是早早地侯在那儿,就等着他出来好为他接风洗尘似的。
雨后的赤霞庄如被换洗一新,花红得迷人眼,水清得似明镜,墙上如被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