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上还有几匹马,若实在到了万分艰险之时,也只能取马肉而果腹了。
话一落地,白少央就忽然看向了何鸣风。
这人目前还裹在厚厚的狐裘里,坐在一边休息,身上羸弱得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他们虽在一旁商议得热火朝天,但最后是去是留,都得看何鸣风的眼色。
何鸣风似乎也感受到了白少央的注视,忽地抬起头来道:
“既然消息已经泄露,后路只怕也不会安全了。既是如此,不如一往直前。咱们若进了那千绝岭,便是鸟入长空,无人可拘,至少还能搏上一把。”
何鸣风这话算是一锤定音,即便其他人有什么意见,也不得不继续前进了。
但如今还有一个问题摆在眼前,就等着他们去解决。
这身为俘虏的蒋青蛟要如何处置?
何鸣风这时却不说话了,只是咳得十分厉害。
朱万本这时却对着周千盛笑了笑,后者目露凶光,只径直朝着那躺在地上的蒋青蛟走了过去。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没有人准备去阻止周千盛。
一道喉骨断裂之声后,白少央神色平淡,薛杏儿面露不忍之色,顾小姿看上去却十分畅快。
如此商议妥当之后,一行人便重新出发。
只一日后,顾小姿便捉了一窝灰兔子回来。
这些灰兔子背上生着星星点点的黄斑,皮毛蓬松得很,远远看上去和个毛团子似的,捧几只在怀里便成了冬日的小暖炉、秋日的小棉袄。
顾小姿捧着这些野兔,眼里放着星光,面上含着柔情,看上去就如护着雏鸟的母鸡,半点也不肯让旁人碰。
付镇兰敛眉道:“你这是要猎兔子还是养兔子?”
顾小姿笑道:“当然是养兔子了,这山上水源不够多,可野草可是够多的。等养得大些再吃它们的肉,喝它们的血,岂不是更好?”
她说完这句话,立刻低下头去笑盈盈地看着兔子,仿佛一点也不算看着储备的食物,而是看着心爱的宠物一样。
白少央忍不住笑了笑,付镇兰却把她从头到尾看到了底,好似是头一次看见这姑娘似的。
生在山里的玫瑰终究是与别处不同,那花瓣看着再如何娇嫩,贸然去摘一把也会被小刺灼伤。
这个道理他之前不明白,如今总该明白一点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日头升起,众人皆觉口干舌燥,便暂时停马歇下。
顾小姿玩着兔子,路凭川喂着马,何鸣风则继续咳嗽,白少央看着韩绽,朱万本和周千盛则去了那银水溪边取水。
然而一个时辰之后,却只有周千盛一个人回来了。
“朱万本不见了。”周千盛面色忧切道,“他说要去采些浆果,让我继续装水。可等我装完水后去寻他,却哪儿都寻不着他。”
白少央与付镇兰对视了一眼,随即问道:“他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周千盛道:“半个时辰前。”
白少央略略思忖道:“我和你一起去寻他。”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的人却是何鸣风。
何鸣风只顾着咳嗽,咳得几乎说不出话。
但白少央只看了一眼便已明白他的意思。
他若真信了这病鬼的咳嗽,就和死去的姬遥峰没什么区别了。
白少央一决定动身,付镇兰也跟着一块儿去了。
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自从那一日并肩作战之后,这个冷面少年仿佛与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