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才不会烧得那么狠,身上的热度才会跟着退一点。
山洞内阴风阵阵,竟比外边还寒凉百倍。
叶深浅寻不着火把,便带了一块石头,有时他摸不清前路,便双掌一磨用石头在刀上擦出火花来,利用这一瞬的光亮看清前路之后,他再继续前进。
然而这山洞之内竟是纵横交错,竟如迷宫一般。
没有方向感的人稍稍走进一会儿,便要陷在这里了。
叶深浅却只拿着石头敲着洞壁,根据回声来判断自己所处的方位。
他总共敲了五次,最后一次敲石壁的时候,就有一阵风袭了过来。
这阵风竟走得比回声还快,比激浪还急。
风中带着粗重的喘息,还含着锐器相击的声音,如刀身和剑锋在其中起舞。
阴风袭来的时候,叶深浅却是两指一弹,那块小石头就愉悦地投进了这道风中。
风声跟着一轻,他的人就跟着飞了过去,仿佛是追着那颗小石头而去似的。
他人到风前,不出刀,只出双掌,掌内千变万化,势要把这道来去无踪的妖风给固定在掌心。
他感觉到剑锋被人送至双掌面前,便以掌刀化作指剑,于剑身上弹了一弹。
只这一弹,便有水纹一样迅疾的波动顺着剑身传到了对方的手腕,然后再从手腕传到臂肩。
如不出意料的话,他该听到对方吃痛之下收剑的声音。
可是对方不但没有收剑,反而更往前狠狠一递。
叶深浅唇角一扬,任那剑锋掠过自己的身侧,如陀螺一般在地上弹起,一指就抵在了对方的脖颈上。
他这一指没有深入,是因为已经借着黑暗中依稀可见的轮廓认出了对方是谁。
“盛花花?”
叶深浅这一声试探之后,盛花花就收了剑。
叶深浅因为重见故人而发自内心地一笑,然后道:“你也逃出来了?”
盛花花却道:“白少央呢?”
他的呼吸格外地沉重,不知是否是因为身上有伤。
叶深浅一听到这个心尖上的名字,心就跟着沉重了几分,面上叹道:“我也不知他在何处。”
说完这话,他仿佛是因为想到了什么似的,忽地问道:“你怎不叫他老张了?”
盛花花冷冷道:“老张已经死了。”
他身上满含杀气,语调里带着一种异乎寻常的锋锐。
叶深浅忽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盛花花只道:“摆脱追兵时我掉下了悬崖,伤到了头。”
叶深浅忧切道:“要不要紧?”
盛花花沉默了一会儿,忽地说出了一句让叶深浅差点跳起来的话。
“不要紧,因为我醒来时已经记起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