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央本想随便找个烟花之地风流一番,叶深浅却神神秘秘地拉了白少央去往西街, 嘴里嚷着要带着他去一个好去处。
这么黑灯瞎火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好去处?
白少央想是这么想,魂还是被他一个眼神给勾了去。他被对方牵着手走在无人的小道上,抬头看是叶深浅宽阔的肩膀,低头一瞧便是两人在月光下融成一团的影子。这影子被牛乳般的月光越拉越长, 倒让白少央瞧得舌苔上泛起点点酸甜滋味,像是那酒汁还未散尽, 继续在口腔里作怪似的。
等到了西街, 路是越走越黑,就连店面也是越往前越少。等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白少央便抬头一看, 发现叶深浅拉他到的地方竟是一忠烈祠。
难道这大好的日子, 叶深浅还想拉他进去拜前贤敬忠烈?
叶深浅似乎也察觉到了他心中的疑虑,唇角噙了一笑,便挟住他的臂膀,直接拉着他飞上了屋顶。
等白少央站定的时候,叶深浅顺手抱了抱他的腰, 在腰上不轻不重捏了一把。
这一捏之下,他竟叹了口气道:“小白……这腰捏起来竟没有从前软了。”
这好好的风月都被这贱人给搅和了,白少央在心中暗骂一声,面上却盈盈笑道:“男大没有十八变也有个十六变,可我看你的脸还是那么大,一点都没变……”
这话明明是骂他脸大皮厚,叶深浅却有些得意地笑了笑,然后便作势要往白少央面上亲一口。
白少央却眉头一跳,如游鱼一般从他怀中挣出来,道:“先说说你带我来这儿是作甚,不说明白我可不陪你在这儿浪。”
叶深浅见他居然从怀里躲开,好似还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但白少央抬眼露出桃花一笑,他便收了委屈,指着那天空说道:“我有一个会观天象算星时的朋友,什么风雨变化,星云流转,都逃不过他的眼。他近来同我说十月初五这天,也就是你的生辰,正好会有星火群从云州的天上飞过,所以咱们只需在这儿等着便是了。”
这星火群便是流星雨了,白少央只从诗歌里听过,却从不曾真的见过,此刻听了叶深浅的话,那柔软的笑意便止不住地从唇角溢出来。
然而这星火假不了,秋冬交际的风也真是寒烈如刀,一刀一刀刮在人身上,虽不能将人刮得血肉模糊,但也可叫人瑟瑟发抖。
叶深浅内力深厚,自是不惧这风刀子,白少央身康体健,自也不会如常人一般畏惧严寒,但两人都怕对方会冷,便在寒风中坐在了一块儿,肩并肩,手拉手,只恨不得把身上的火都传给对方。
叶深浅一会儿瞄瞄天空,一会儿在白少央的耳边吹着热气道:“你的那些喘息声全叫那些人听到了,你可想过要如何解释么?”
白少央却不以为然道:“我解释个什么?明明是你需要解释才对。”
叶深浅睁大眼睛道:“你要把锅都扣在我头上?”
白少央笑嘻嘻道:“叶大侠武功高明,而我又不胜酒力,你若要对我这样那样,我又如何能反抗呢?”
叶深浅愣了一愣,随即淡淡道:“说得不错,白少侠酒醉之下跌了一跤,正好跌伤了腰。而我身为你的好友,自是义不容辞地为你按腰疗伤。至于你被我这双手揉得又酸又痛,发出些引人误会的喘息来,那就不是在下能够预料到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