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央正想着静海真珠阁里的那一幕,忽见这些披甲戴刀的黑衣军士皆是一个装扮,一个步法,就连身材也差不些许,简直像是同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要他如何分得清这群人的等阶上下,又从何处去找一个能当人质的贼首?
白少央这番还在苦恼,那番天上便现出了一道灿阳。
他们进这地势之时,原是阴云横四野,如今大开杀戒之后,这欺日压光的阴云似也被血光之气冲了一冲,愣是撕开一道缝来,让午日的阳光照了一抹下来,正照在这敌我双方头顶之上。
若他们之中有个能请云降雷、出尘脱俗的道士,此刻就该拿这一抹日光作法了。
奈何这两方都是臭烘烘的武人,即便要借日光,也是拿凡间才有的道具来作怪。
黑衣人们就请出了他们的道具,一件件能反射金光,如铜镜一般光滑的盾牌。
他们忽地排列阵型,分出三列,每列一共十人,每人皆手持一道一人高的大盾,如一道缓慢推进的阵线一般朝着白少央和苏如意进发。
白少央几乎瞧得吓了一跳:“北汗的‘三轮金光阵’?”
怎么去了一个“四方链子阵”,又来了一个北汗军中流行的“三轮金光阵”?这群黑衣人究竟还有多少惊喜等着给他们?
但白少央已没有多少时间用于腹诽了,只因这三方列队越行越近,将包围圈越压越小,顷刻间就要把他们都逼到悬崖峭壁上了。
白少央与苏如意对视一眼,皆知此阵不同寻常,当即开始两头行动。
苏如意选择的是一个“豹子投林”冲到盾前,将人和盾都打得人仰盾翻,白少央选择的是一个孤鹤冲天式,直接跳过盾阵来到列队之后。
可苏如意一冲到阵前,盾牌便忽地一闪,闪得他眼睛下意识得一闭,那大盾间隙之间就刺出四杆钩枪来,若不是苏如意凭着身经百战能拧身一躲,只怕当场就要被刺成个肉串串。
而另一旁的白少央冲天而起之后,那盾阵之后便放出了一排冷箭,逼得他只能发力将箭打下,可这身形在半空中一受挫一停滞,便不能继续向前猛冲了。
这两下失利之后,他们已知这“三轮金光阵”威力非凡,竟有以一敌百的效果,等他们落地之后,那三排大盾又把他们离悬崖逼近了一层。
再往前一层,他们就只能从哪儿来的往哪儿去了。
苏如意忽地深深看了白少央一眼道:“白少侠,若是这回闯不出去,咱两也算是共患难死同穴的知交,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白少央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还是硬着头皮笑道:“你说说看。”
苏如意忽地他耳边轻轻一笑道:“我若在你之前倒下,麻烦少侠亲我一口。”
说完这句风骚无比的“临终请求”,他便如一阵风似的蹿了出去,依旧威风凛凛地冲到了那盾前。
白少央先是听得一愣,而后也跟着他冲了上去。
苏如意是个心中有计较的汉子,定然有法子破解这金光盾,不叫那金光迷了他的眼,挡了他的去路。
可等白少央化作轻风冲上前去一看,却差点没脚底一滑摔个大跤。
原来那苏如意为了不让那金光闪了眼,就干脆闭上双眼冲了上去。
他咋不干脆一头撞死在盾前呢?
白少央暗骂一声,却发现苏如意闭上眼后,步法身形竟和不闭眼时无甚差别,那盾牌间隙之间闪出四杆钩抢来,竟被他一窜二纵三软腰躲过了枪尖。
枪尖是被他躲过去了,但这四把枪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