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央便在他手心里写道:“你的伤药呢?”
他特地写出这句好像是废话的问题,是存着一层担心。
叶深浅只写了两个字:“已服。”
他初始还写得有模有样,后来便是一阵潦书草字,不知是因为心思乱了,还是因为身上快没力气了。
白少央犹豫了片刻,还是等那陈静静一个不留意把伤药给吞了下去。
这药丸下肚不过一会儿,他便觉得身上的力气在一点一滴地回转过来,丹田之内一阵热流涌过,虽说内息仍是不太顺畅,但已比之前好了不少。
白少央刚想再写几个字,却发现对方忽地顶着刺目的强光睁开了眼,而且还仔细地看了看白少央那不再惨青煞白的面色,仿佛是在确认着什么似的。
白少央刚想问些什么,忽然发觉叶深浅的手软了下去。
他的手一软,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也跟着松了下去,肩膀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垮了下去,还未等白少央反应,他就面上一白,彻底瘫倒在了地上。
白少央惊呼道:“老叶!”
回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白少央死死地盯着如尸体一般几乎没有气息的叶深浅,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担心成了真。
叶深浅刚刚给他的应该是身上唯一的伤药,他若已经服下伤药,不可能是如今这幅死狗一般的模样。
既没有药石,又没有人在一旁传功,所以这人的生死就全看天意了。
可那天意不过是说得漂亮,哪里是真靠得住的?
这老天若是真长了一双眼睛,肯定也是一双不中用的废眼,否则它又怎会眼睁睁地看着忠良枉死,让那些个小人猖狂得势?
他忽地转头看向韩绽,发现对方的情况也十分不妙。
第三轮下来,这人的肩上受了一记刀伤,倒下了四个人。
第四轮下来,这人的右腿上多了一记血痕,倒下了三个人。
第五轮下来,这人的左臂翻开了一条肉,可对方只倒下了两个人。
虽然身上的伤口在不断地增加,可他居然还在忘我地挥刀,还在一刻不停地杀敌、退敌、拒敌于外,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但这个奇迹只怕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因为这些黑衣人与之前的黑衣人又有些不同,他们像是精锐中的精锐,不是那种一眼就忘的炮灰。
这四人的小阵在不断地重组、变化,活下来的人踏着死者的尸体,学习着进攻的规律和躲避的技巧,不断地减少着死亡率,可是韩绽的刀法却始终如故,一如既往地不给自己留退路。
陈静静哪里是在让人围剿韩绽,他分明就是拿韩绽在练兵!
可是韩绽在这样的攻势之下,又能撑的了多久?
白少央咬了咬牙,似乎是下了什么决断似的。
就在这时,陈静静忽然拍了拍手。
他这一拍手,进攻的黑衣人就似是听到了圣旨似的,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一言不发地退了开来,乖巧地就像只小白兔似的。
韩绽的跟前已经积累了不少的尸体,活着的黑衣人也几乎个个带伤,两方都不算赢家,可也没有分出谁是真正的输家来。
陈静静只对着韩绽说道:“我实在有些不明白。”
韩绽冷冷道:“你明不明白与我何干?”
陈静静叹道:“你想保住的这两个人,一个已经离死人不远了,另外一个却很想你变成死人。你难道看不清这一点?”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