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问道:“外婆,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舅舅一知道我的身份便急急逃走?”即使这人如此不孝,但毕竟总是自己母亲的兄第,因此他唤他舅舅。
谢老太太抽泣道:“来吧,坐下慢慢说。”辛弃疾扶着谢老太太慢慢走进厅堂坐了下来。然而,谢老太太并没有立刻说,而是拿起茶杯,轻轻呷了口茶,却闭上了双眼,似乎陷入了沉思,深深的沉思。
辛弃疾转过头去看谢老爷子,谢老爷子脸上闪过一丝沉痛的神色,摇了摇头,示意让他等待谢老太太的说话。
自己是晚辈,自然不敢对长辈无礼,只好坐在凳子上慢慢等待,幸好他性格虽刚而不躁,虽烈而不急,因此也并无怨言。
三人默默无声,各想各的心事。辛弃疾慢慢闭上了双眼,他用右手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火戒指,又摸了摸怀内的传国玉玺。
背靠椅背,忽然背上感到一块硬物,他吃了一惊,睁眼伸手一摸,原来是自己的佩剑,青光剑,临行前师父赠给自己的剑。他把青光剑解下来平放在桌子上,然后靠在椅背上,又慢慢闭上双眼。
想到自己身负重命,这与生俱来的使命使得自己时时刻刻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从不敢懈怠,唯恐大事不成。
忽又想起那素未谋面的母亲,连见一面都没机会,而父亲则被金人所囚禁,想到此处,不禁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忽然听得谢老太太道:“在很多年以前,金人打到东京,把两个皇帝都掳走了,”后来如今的高宗皇帝在临安即位做皇帝,他向民间征集很多年轻姑娘,把她们送进金国作宫女服侍两位皇帝。说是说服侍几年就可以回来,但谁不知道这只是骗人的鬼话呀,去了哪里还能回来呢?你舅舅谢元宝是个赌棍,好赌如命,把家里的财物当完了以后还不收手,有一次,他听闻哪户人家可以提供一位年轻姑娘即可获得100两,这混账东西丧心病狂,竟然用药**了你母亲,把她拿去官府卖了!后来当我们得知此事之后,你母亲已经被他们送出扬州了,不知所踪了!”
听到这里,“人渣!”辛弃疾简直是悲愤欲绝,攥紧了拳头,就要去找谢元宝报仇,谢老太太跪下哀求道:“孩子呀,求求你放过他吧,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做娘的错,求求你放过他一命吧!”看见谢老太太这般哀求,辛弃疾如何还能硬起心肠来杀谢元宝呢?“唉!”辛弃疾握着宝剑的手慢慢松开了,连忙扶起外婆,然后精神委顿地一下跌在凳子上,眼泪夺眶而出。谢老太太为了转移辛弃疾的注意力,连忙问道:“孩子呀,那后来你母亲是怎么过世的?”辛弃疾本来冲口而出就要说出母亲当年在金国的种种事情,但转念一想,自己身世之事乃是头等机密,不能随便泄露出去,虽然是外婆,但也要预防走漏风声,因此叹了口气,道:“当年母亲生我不过数天便撞树而死,料来是在番邦受尽折磨,不堪受辱而死吧!”
二老年纪老迈,也没有多问其他的譬如辛弃疾是怎么找过来的等等,只是听完辛弃疾这番话后便老泪纵横,辛弃疾只好再三再四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