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清甜让他的思绪忽然飘到了很远,飘到了他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家里偶尔会出现一个漂亮温柔的大姐姐,她是家里的客人,一年只来三次,但是她是狱寺隼人在那个家里最喜欢的人。
漂亮温柔的大姐姐弹钢琴很好听,她会教他弹钢琴,会跟他讲很多故事,会给他带许多礼物,那个时候的狱寺隼人最期盼的时刻就是大姐姐到家里来的时刻。
她比高贵的母亲都要温柔得多。
可是不知道从那一天开始,漂亮的大姐姐忽然不再来了,第一年她没有来,第二年她也没有来,第三年,狱寺隼人无意从家中女仆的对话中得知,原来那个漂亮的大姐姐不是忘记他了,而是她死了。
她死了,在来看他的途中被暗杀了。
最重要的是,她是他的母亲。
苹果的清甜,水果刀刮过苹果皮的声响,还有弥漫在他身上温暖的阳光,让狱寺隼人想起有一天清晨,他从睡梦中醒来,母亲就坐在他床边削苹果。
那是他们第二次见面,母亲削苹果的动作并不熟练,甚至还有些笨拙,但是她一点一点地削完了整个苹果,然后笨拙地把苹果切成了小块,放进碗里,一块一块地喂他吃。
他看着母亲一块一块地学完了苹果。
狱寺隼人睁开眼睛,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风吹起细长的窗纱,唯一有颜色的是坐在他床边削平果的人,她的刀法和记忆中一点都不一样,又快又狠,唰唰唰几下一个苹果就被削好了。
但是这幅画面让狱寺隼人太熟悉了,他一生中就只享受过一次这种待遇。
迷迷蒙蒙中,狱寺隼人对着那个人影喊:“母亲……”
“……!”
晴空差点把自己手指给削到,要不是她对刀剑这种东西熟悉到了骨子里,说不定手上就要被割一个大口子。
“小狼狗,你不会被摔傻了吧?”
对于狱寺隼人的伤,沢田纲吉的解释是不小心摔倒了,虽然只要长了眼睛就能看出来怎么摔也摔不成这样,但晴空还是镇定地接受了这个理由。
视线渐渐聚焦,神智也清醒过来,狱寺隼人这才看清坐在他面前的人不是那个银发的女人,而是和她截然相反的晴空。
一时间,他说不清自己是高兴还是失望。
沉默了半天,狱寺隼人问:“十代目呢?”
“回宿舍了,好像要跟意大利的公司联络。”晴空咔吧咔吧地啃着苹果:“库洛姆也跟着一起去了,阿武刚才还在这里,但是医生说你快醒了,他就回棒球部训练了,那边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催。”
“……”狱寺隼人盯着她手里的苹果,好一会儿后才“哦”了一声。
晴空注意到他的目光,三下两下吃完苹果,然后又拿起一个:“你吃不吃苹果?”她顿了一下,解释道:“你知道的,我想吃什么的时候就一定要吃,我不知道你会这个时候醒,不然就削两个了。”
狱寺隼人闭上眼睛,按照他的性格本来该拒绝的,但是听到后面那段解释的话,鬼使神差地发出一个音节:“……吃。”
晴空又开始削苹果,三下两下地削完,正准备把苹果递给狱寺隼人,忽然想起绯光喂女儿的时候都会先切块,干脆用刀切下一块,喂到他嘴边,学着绯光的样子:“啊——”
“……你是白痴么!”
狱寺隼人红着脸把苹果抢了过来。
狱寺隼人的伤势并不重,他醒了不久,校医进来检查了一会儿,然后大手一挥,宣布他可以回宿舍养伤了。
“我送你回宿舍。”走出校医室,晴空跟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