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面色不变, 既然现在甘松能再次成功下调他的痛觉, 就证明事情有了转机。
果然,甘松面上显出点喜色。
“好在后来干扰我本源的那些能量自行消失了, 如今诸般技能皆已复位, 只是……”
“只是什么?”
少年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只是开破时空的能量暂时就集不齐了……这意味着仙君您必须完成每个世界的任务,我们才能从那个小世界抽离。”
沈悠皱眉,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所以, 现在想回天界也是不成了?”
“是……是的, ”甘松垂下头,“不过仙君您放心,只要经过几个小世界的能量积累,我们便能恢复从前那样的自由之身了!”
“好吧,”沈悠无所谓地摆摆手,“反正暂时也还不打算回去,多走几个世界无妨。”
甘松正想说什么, 却忽然收到了另一个信号。
“仙君,您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承受极限,现在该昏过去了。”
正常人类的身体显然无法持续接受这样程度的电击刺激,更别说唐之言之前就已经被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气,他终于忍不住泄出一声压抑的哀鸣, 被铐在墙上的身体重重弹了两下,随即瘫软下去。
他浑身上下都**的,漆黑的额发粘在苍白的脸颊上,薄唇白得没有一点血色,两只手腕像折断了一样被禁锢在冰冷的手铐里。然而即便是如此都不能完全折损这个男人清朗的风骨,他无力地挂在墙上,整个人看上去却仿佛高傲的殉道者。
围观的不少打手都忍不住露出不忍的神色——唐之言平日里行止温和,为人极好,不管面对谁都是一副谦和有礼的模样,大部分人都是很喜欢他的。
可是谁能想到一向最是忠心的唐爷竟能做出背叛先生这种事情来,上面的命令下来,刑堂的小喽啰们可没有胆量反抗。
这个人被带到这里已经一天一夜了,可任是怎样死去活来,始终都是咬紧牙关不肯认罪,老实说,现在连他们都要抑制不住自己的疲惫了。
真怀疑他这身子是铁打来的。
眼见受刑的人再一次昏迷过去,这次无论用上什么样的刺激,也无法让他恢复神智了。
“杜先生……”负责行刑的那人上前查看了一下他的情况,小心翼翼地对那个刚才问话的男人劝道,“唐爷……”
他刚说了一半,就看见对方阴鸷的眼神向刀子一样向自己剐来,这才醒悟到自己说了什么,头皮一阵发麻,忙不迭改口道:“唐、唐唐之言,唐之言现在的情况已经到极限了,再折腾下去,恐怕……”
言下之意,再这么下去人就没了,人没了还好说,问不出来先生要的东西怕是不好交代。
杜朗恨恨地上前,粗鲁地拽着头发把男人的头抬起来,另一只手掐住他的喉结。
他不得不承认,再拷问下去,大概就没机会得到那个能让自己在先生面前大大露脸的秘密了。
嫌弃地松了手,从口袋里抽出手帕一根根擦拭手指:“行了,解开关起来去吧,让医生好生照料着,第二次提审前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唯你们是问!”
“是……是是。”一众打手一叠声地应诺,一人上前将唐之言解下来,剩下人训练有素地抬来了担架,轻手轻脚地把人放上去。
这一套动作他们熟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