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玉笙几乎是以一种近似于怜悯的目光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到底是相处了这么些年的好朋友呢,真是不忍心联想她得知真相以后的样子。
不过该回答的话还是得回答,不然立即遭殃的就是自己了:“我知道,我就是想看看他。”
“……”苏雅覃警惕地看着这个童年玩伴,“不是,你怎么就忽然盯上他了呢……这么多年没见你有过这方面的倾向啊。”
“可也没有另一方面的倾向对不对?”莫玉笙用诱惑的语气忽悠她,“你看,我这么多年洁身自好,就是为了遇到凤洲的!”
“……你们才刚见面没有半天!”苏雅覃终于想起来哪里才是最不正常的了,“你甚至都没跟清醒的他说过一句话……不要再跟我说什么祥云纹的鬼话,你以为这样荒谬的理由我会接受吗!”
她看着对方的目光几乎已经称得上敌视了:“我警告你,帮助你复国是因为你的正统身份,因为我爹当年的理想,可你利用我一个人就够了,如果敢以这种方式把主意打到弟弟身上去,别怪我跟你翻脸无情!”
“我没……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莫玉笙很无奈,“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吗?”
“……好吧,”苏雅覃的眼神很明确地告诉他“是的”,莫玉笙只能举手做投降装承认道,“好吧,也许有时候是有那么一丁点儿,可难道我还会出卖自己的情感和身体吗?那我当初为什么没有对你这样做呢,相比之下,等一个不知道会否出现、并且现在还不知道才具如何的苏家独子,我是疯了不成?”
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
苏雅覃的态度软化了些许,虽然还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对方,但好歹不像刚才那样连头发都快防备地立起来了。
莫玉笙为了博得大姨子的支持也是拼了,他决定把最重要的筹码一次性甩出来。
“这样吧,我向你保证,”他信誓旦旦地举起一只手,做出指天发誓的样子,“不管今后身份地位会否改变,我这一生一定只有苏倾这一个爱人,除他之外再不考虑其他,如有违背愿受天罚不得好死……行了吗?”
苏雅覃愣住了。
这个承诺太重太重,尤其是对于一个有志于要当皇帝的人来说,简直没有什么比这更荒谬不经的誓言了。
可莫玉笙就这么做了,做得毫不犹豫,毫无顾忌。
“你疯了吗!”怕吵醒屋子里的弟弟,她压低声音惊呼起来,“你怎么能发这样的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莫玉笙笑了,笑容沉稳而温柔,“我这辈子不会再看任何一个女人,也不会与别人诞下子嗣,从身体到心灵,我都全部属于我爱的人。”
“可……可你的身份……”
莫玉笙的表情很坚定:“连给自己最爱的人安全感都做不到,我还有什么资格说要去角逐皇位呢?宗祠里有不少年龄合适又血脉纯正的孩子,到时候我完全可以选择一个人过继到膝下,和自己的孩子也没什么差别。”
怎么会没差别呢,没差别的话,为什么不如放着汝南王一系不管就算了,反正他们也是宗祠子弟啊。
况且作为上位者,婚姻又岂是只为诞下子嗣的工具,下面那些错综复杂的势力、那些波谲云诡的局势,难道就不需要两个人的结合来维持了吗?
“当然不需要,”莫玉笙对这个问题笑得很开怀,“那是只有懦弱无能的人才会借助的方法,我自然有许多办法可以约束好自己的手下,干嘛非要自甘卑微地出卖自己的感情和身体?”
好嘛……原来作为皇帝三宫六院都是在出卖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