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林母进房,端杯茶放在林父面前,关切地问道。自打食谱神秘消失,林父一直就一张扑克脸,饭少吃就算了,连厨房也不巡视了。整个人像是被抽出了脊梁骨,打不起精神,走路的脚步也软乎乎的。说不担心枕边人的状况是不可能的,林母尽量口气温柔地同丈夫讲话,连走路也避免发出声音。
林父不言语,只是摇摇头。可他就连摇头都显得那么不利索,仿佛头上的发丝是铁做的,沉重地脸抬不起来。
林母是一妇道人家,整日绣花闲逛的,怕是不能理解林父的事业心,无法切身体会丢失心血的痛苦。顶多问些皮肉之痒的问题,不能入木三分,自然沉在思考当中的林父听不进去。他烦躁着,但是夫人的慰问也是一阵凉风,能使他燥热的心降个几度的温。
“我说过了,陈公子这孩子看上去不像坏人。不可能是他。”林母自顾自地回答道。林父一开始怀疑陈公子时她就劝过林父,别误会了人还把人的信任给弄没了。那多不划算。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陈公子不像盗跖之徒,偏偏林父固执,不亲自检查不肯相信。
“我看也不是他。那是谁?!拿着我的菜谱是要作何用?”林父怒气冲冲地拍桌子吼道。那本菜谱,说是林父的亲生孩子也不为过。孩子被狼刁走了,身为父亲的他不止气狠,还惋惜伤心,同被人剜了心口一样的痛。
文人骚客怎能没有纸墨?歌坊艺女怎能没有琵笆在手?武士怎能没有刀剑系于腰间?作为有造诣的厨师,怎能没有自己的一本食谱?
人在世间,都需要一自渡的途径。佛家的人靠修炼,画家靠画画,而他林父,则靠做菜。完全醉心于一项技能中,那职业不再只是谋生的手段,而是生活的乐趣所在。通过做自己喜欢的事,来获取人生价值。
另一边,得知了消息的英松同英云也在嘀咕此事。兄妹俩拿出林家食府的伙计名册一一查看,看来看去也没能罗列出几个嫌疑人。
“店里伙计看上去都挺老实的。”英云推测道,坐一边的英松点点头表示同意。
翻阅名册时,唰唰声在空气中寂静地响着。
“哟,你在妹妹的香房里干什么?”嫂子怪里怪气地冲英松说道,扭动着水蛇腰挑开帘子进屋。
林静紧跟着林嫂进屋,一脸的不乐意。看样子林嫂没等林静通报小姐就擅自闯进来。毫不尊重她,幸好小姐不会误以为她玩忽职守。
“妹妹,”林嫂几个碎步走到英云身边套近乎道,“要我说,你哥哥真够厚道的。时常来悄悄你。”说完十分自然地坐在英云旁边,好似她和英云是甜蜜的闺友,关系好得不必注意礼貌问题。
“我上我妹妹房间还不行?得给你通知是吗?”英松没好气地回应道,“今天回来家里也没人伺候,我找妹妹说会话你还意见大?”也不知媳妇这两天在忙什么,已经两三天见她晚归。不过这倒让英松清净了些,耳根子这两日也少了污垢。
不过,尽管英松和林嫂每次以吵闹的形式说话,但是这对夫妻还没闹到要分开的地步。
“哪里的话,”林嫂也开始学着打圆场,忙掩饰道,“妹妹里面不回家,别说你了,我也该时常找妹妹唠唠家常,免得妹妹孤单。”搁以前,以她那暴脾气,才不会如此迂回行事,定要顶回英松的话。
英松也觉察出最近媳妇学乖了,不再一哭二闹。他没上心,媳妇越来越好他就更省心。
英云即使知道嫂子假仁假义,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