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邓休看着推门而入的少年,一身灰色长衫,头发不长扎着四方髻,稚嫩的脸完全藏不住他心里活动,就差将无奈两字写在脸上。行为倒是端正,恭敬的做辑,但略显生涩。
邓休看着少年不习惯的小动作,没有任何表情,挥了挥手。
“多礼,坐。”
陈志再次做辑,心中却是郁闷的打紧,嘴上说多礼,为何还要找人教他学习礼仪。默默地走到塌边坐下,心中更是一阵苦恼,每次坐久脚便麻。虽然几个月的礼仪学习让身体已经习惯了跪坐,但他思维上还是很反感这样的坐姿,总是感觉不适做些小动作。
邓休自然将这些小动作看在眼里,但也不在意,几个月的礼仪学习从毫无概念到这种程度已经是不错,对于陈志他很是喜爱。原本只是看其可怜,有着不错的才能,算个账能让郭管事清闲些。却没想到陈志天赋颇高,学习能力极强。这也让邓休对陈志有了新的计划。
“昨日先生让你熟读的书可有记住?”
邓休垂目,见墨已磨匀,提笔开始书写。
“回家主,已熟背。”
“背。”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
“熟读可有心得。”
陈志顿时面露难色,他现在有过目不忘的天赋,背下来自然是没有问题,但对这些个四书五经深入了解那简直是头大。
自从邓休让先生教他读书后就时常检查,解释理解简直是个杯具。对生活在二十一世纪陈志来说,国学君王什么的简直不要太远,况且现在有邓家保护,他心中更是安逸,什么君臣之乎他完全不上心,应付式的背下来就好了。
陈志想像往常一样,用沉默不知蹭过去,让邓休不再追问。
但今天的邓休却和往常不一样,嘴唇轻启,手中依旧没有停笔。
“陈志,你读书识字多久了。”
“家主栽培,至今三月有余。”
“这三个月我看到了你的进步,你有天赋,读书可以做到过目不忘,识字学习进步也很快,但你的心却不在这里。若因为年少,你却没有少年的顽劣,为何没有取进之心,更多的是浑噩的状态。”
邓休不急不躁,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却让陈志感到无比紧张。
“你的遭遇或许会让你有些低迷,但这不是你一直浑噩的理由,现在我都没法从你眼中看到当初在府前售卖的勇气。”
话落,笔止。
邓休起身,看着陈志正襟危坐的样子,明亮的眼中不带任何杂质,依旧自信淡然。
“现在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太平。过几天便过年了,明日我回南阳祭祖,你留家中好好想想。我希望回来后可以答出个因果。”
说罢便离去。
陈志全程紧张地额头直冒汗,想起身却发现双脚已麻,有些懊恼的托着额头。不明邓休今日为何会如此,之前都没有过这样的情况,这让陈志很是害怕。
过了良久,脚麻好了些,起身看向塌,纸上写着。
“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
次日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