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过去一段时间才能施行手术,扶狈重伤初愈,每次照镜子,便看见自己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的样子,越发对玉摧红,铁无双二人恨之入骨。
今日机缘巧合,扶狈恰巧撞上了铁无双,正好将一口怨气发在对方身上,扶狈出招愈发狠毒,毫不设防,直望着这一次拉上铁无双同赴黄泉!
扶狈虽然功力不深,刀术上却极有造诣,展抹钩剁,劈打磕扎,招招指向对方用命之处,片刻间,逼得铁无双也是险象环生。
风雷堂徒众盯住玉摧红,但凡玉摧红有一点异动,他们就准备群起而攻之。
玉摧红淡淡一笑,只是侧身而过。
这个帅帐虽大,东西向不过十来尺,纵深也不过十来尺,尽头处高设一座,此时坐着一个面带病容的中年人。
帅帐中没有窗户,正中间点着几支牛油蜡烛,蜡烛烧得劈啪作响,烟气也是越烧越大,烟气缭绕之中,那中年人的相貌让人更加瞧不清楚。
龙鳞白冲前两步,对着那个满头华发的中年人单膝跪地,毕恭毕敬道,“风雷堂伞下,天台山龙鳞白,叩见东厂黄公公。”
一旁侍立的番子大声喝道,“玉摧红,见了东厂黄督公,你为何还不跪?”
玉摧红笑道,“玉某一介草民,既不在官,又不在商,这一次,只怕要搏了黄督公的面子。”
他口中说的客气,腰板却挺得更直。
这一动作,让众人不由得大吃一惊!
要知道,大明成祖登基之后,为了整肃朝纲,清除异已,于永乐十八年设立东缉事厂,简称东厂,由亲信宦官担任首领。
从此,东厂与锦衣卫并列,合称为“厂卫”。
一直以来,特别是刘谨执掌东厂之后起,东厂的权力远在锦衣卫之上,东厂只对皇帝负责,不经司法机关批准,可随意监督缉拿臣民。
东厂督公算得上权倾朝野的人物,玉摧红莫非是疯了吗,他怎么可以不将这种大人物看在眼中?
但,现在的东厂督公这么闲吗,他怎么会有闲心管起了统万城与风雷堂之间的民间纠纷?
佟铂鑫心中疑窦重重,但为了以后的生意,他本来想趁着这个机会亲近一下这位东厂黄督公,偏偏,玉摧红不肯下跪,佟铂鑫也只能拱手为礼。
公公黄谦连咳几声,懒懒的道,“玉摧红,你倒是吃不得亏的主儿。”
玉摧红道,“不敢,不敢。”
公公黄谦叹道,“我们之间……毕竟有故旧之情,那些虚假礼数,既然你不喜欢,咱们就免了吧。”
番子不服道,“公公……”
公公黄谦摆手道,“钱宁不死,杂家还能摆甚么狗屁督公的谱,反正是个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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