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儿需要及时救治,众人静立一旁陪伴,玉摧红也在其中。
他忽然觉得自己背在身后的手心这,有一个湿润的物体在蠕蠕而动。他曲指一弹,只听一声欢快的嘶鸣之声,原来适才是小黑马踏雪乌骓在舐他的手心。
玉摧红心中欣喜,抱住马头,踏雪乌骓任由着他梳理马鬃,这一人一马久别重逢,当然要亲热了一阵。
玉摧红有事之时,踏雪乌骓便自行去郊野游荡,它本来是一匹神驹,既算毒蛇猛兽,对其不能造成伤害,此刻它玩耍尽了兴,凭着直觉进了城,便又把主人找到。
看了这一幕,沈樱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但转念又想,“玉摧红精于揣摩人心,今夜当着众人,故意表现出一丝对弱小的关怀,谁知道他有何企图。”
如此一想,她对玉摧红好不容易才产生出的一丝好感又放淡了。
这时间,唐虎杖细细检验,这乞儿的身子还算结实,被府兵如此折磨,竟然没有内伤,唐虎杖在他的胸腹部推拿了几下,忽然反掌轻轻一叩,乞儿当即吐出噎在喉咙里的一口血痰,哇的一下这才哭了声来。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有好心的本地人送来几块白糖糕和清水,这乞儿约莫十一二岁年纪,一身衣物早已瞧不出本来的颜色,望着手里那几个白糖糕,他略显羞涩的笑笑,道,“谢谢。”
唐虎杖微微一怔,他注意到这乞儿虽然蓬头垢面,竟有一口雪白而齐整的牙齿。
唐虎杖故意问道,“饿了么?吃吧…”
那乞儿吸了吸鼻子,道,“我,想洗洗手。”
南昌城内本来河道纵横,取水当然极为方便,这乞儿并不让人携扶,咬了咬牙自己走到河边,将掌心洗了又洗,这才又将白糖糕拿起。
这乞儿虽然又疼又饿,接过了白糖糕却并不急于送入口中,因为糕上已留下他自己的几个污黑的手印,乞儿的肚子中咕咕作响,仍然慢条斯理地扯掉了那一层面皮……
唐寅与祝枝山越看越觉得奇怪,对望了一眼,心道,“连南昌的乞儿也这样讲究生活档次了么?”
涵薇见他可怜,道,“别急,不够了姐姐再帮你买。”
却不想那乞儿看着手中的白糖糕,含糊道,“这东西做得不好。”随手丢给小黑马。
玉摧红付以尴尬一笑,这些白糖糕只怕是要被浪费了,因为踏雪乌骓的嘴巴也刁得很,它是不会接受陌生人的吃食的。
一个路人看不过眼,叹道,“可惜,可惜,不但是牲口,连叫花子都变得挑食了。”
乞儿哼了一声,道,“我是乞儿,却不是叫花子。”
他怕众人不懂,又解释一番:自己虽然如今靠乞讨过活,却不是丐帮子弟。只是,他口语中带着浓重的西北口音,讲多了反而就只剩下玉摧红能够听得明白。
玉摧红嗯了一声,转身便走,众人跟着他的后面。
玉摧红对那站着的乞儿道,“正好肚子饿了,你也来吃?好么。”
那乞儿破泣为笑道,“好。”
玉摧红道,“先讲好,我可不陪你吃醋。”
因为这乞儿说的是一口山西口音。
一提到山西,玉摧红笑了,这很容易让他想到钱得乐,钱得乐是个不错的朋友。
店铺虽然开始一家家的关张,做夜宵的还有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