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摧红在悦来客栈洗漱完毕,己经是日上三杆,刚刚准备出门,先被宁王府方面的招待人员拦了个正着,玉摧红也只好随遇而安了。
有人专职帮他修齐了小胡子,又用发腊上油抛光,头发被梳理得更加平整而整洁,发尾束白色丝带,满身暗红紫色长袍乃是“古龙兰”订制,当然修身,妥贴,上面不能有半道褶痕,白鹿皮的靴子柔软而闪亮。
如此打扮下来颇费了一番时间,好在玉摧红天性随便,由着他们去折腾,一拄香的时间过后,只能说,玉摧红今天简直被他们收扮成了一个新郎官的模样,那真是鲜衣怒马,一表人才。
有了宁王府的跟从,玉摧红不需要再跟六扇门解释,上了马车,调转车驾,径直向西山而去。
到了一地,却似一个道观,只见几名宁王府的女婢站在门边迎宾,门上匾牌沧劲有力几个烫金大字“南极长生宫”
既然是天下闻名的玉摧红到了,众女子又是阿谀奉承一番,恭而敬之的将他迎了进去,请他在东首一席上坐下。
同席的尚有四人,有两位不需请问,正是三清山三清观主荆百里夫妇。
玉摧红正要与之寒喧,这时楼内的宾客渐渐已到了一大半,门外还有人陆陆续续的赶了进来。
厅中迎宾的知客都是宁王府府兵,这些府兵们平素耀武扬威惯了,哪一个不是眼高过顶的角色,今天所做的事情都是小厮童作们的工作,这帮大爷们搞得三两下便烦了,免不得粗言秽语,一时之间,搞得这大厅之中客不象客,仆不象仆,有些不伦不类。
玉摧红一瞥之间,只见丐帮的汤明泊和衡山派的莫方贤并肩走来。
两人虽然一身整洁利落,却是脸色阴沉,显然是听悉到了昨夜裘三两再次走脱的消息。
汤莫二人走过玉摧红的桌子前,心中有气,只能冷哼了一声。
玉摧红干脆装聋扮哑。
只听几位宁王府府兵向玉摧红笑嘻嘻的道,“恭喜玉大侠。”
玉摧红看不惯这群兵油子,却又不便当面使脸子给对方看,只得微微一笑,道,“请问官爷,不知道玉某人有何事可喜可贺?”
又有一个府兵走了过来,说道,“应州大战,威武大将军身处逆境之时,好在玉大侠一人出马,便即让鞑靼蛮子灭我大明的企图毁于一旦。”
此事己经过去了两年多,玉摧红早己不再放心上。他只是淡然一笑,道,“都是己经过去的事情了。”
那府兵一边说话一边口喷浊气,俨然又是在当值之时喝了酒,他高声道,“这么大的一件事,怎么可以说过去便过去了?”
经过他这么一提示,众位府兵都要上前阿谀奉承几句。
玉摧红心说要坏,宁王府兵们其实是朝庭派下来的眼线,从来不受宁王府的节制,几十年来,这群家伙坏事做了不少,在江西民愤极大,经由他们口中赞许过的人,假如被民间人士听到了,只怕要被骂到辱及先祖了。
好在,边上的几家掌门人也不想败坏了气氛。众人增柴,便加油添酱,将应州大战中玉摧红的事迹说得有板有眼。
事隔两年之后,大家都己知道,当初与鞑靼人对战的威武大将军就是当今的这位皇上,这样重大的事情,肯定要由府兵们进行最后总结。
玉摧红隔得远了,只隐约听到个大概:府兵们似乎都喝了酒,对自己乃是明夸实贬,带着深深的醋意,回顾当年一战,玉摧红最打眼的成绩不过是保护着皇上出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