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来自同一股势力,彼此间可能还有着某些亲属上的关系,几个撤退的蒙面人听到喊声转过身来,一人手持单刀朝范进虚斩一记。“书生,你信不信老子拼着不走也斩了你!把我的人放了,大家各走各路,这里不干你的事。”
范进以中指回应。“明明都是败阵之人,哪还有资格这么嚣张?信不信七天之内,我挑了你的山头?真以为蒙个面就了不起啊!知不知道你们的人会怎么样啊?他会被打断手脚关在最差的牢房里,每天被老鼠蚂蚁咬,等不到问斩,就活活烂死他。那个时候他会觉得早点死掉是种运气!你如果羡慕他的话,就一起来啊,我把你们安排在同一间牢房里!”
蒙面人显然想要杀回来,但这个时候,杨家的护卫也已经收容起来,向着范进所在的位置靠拢。杨家有行动能力的护卫还有三四个,在人数上并不比蒙面人为少,而士气上,进攻方现在也不占优势。那首领狠狠地盯着范进,“我记住你的相貌了,书生!”
“我不会记住你的相貌,杂碎!连自己的模样都不敢露出来,还敢出来混,简直是绿林中人的耻辱。”
蒙面人想要骂回去,身边人却拽着他,顺着梯子向上跑。范进却也没有衔尾追杀,毕竟他的目的是保住张舜卿,除此以外的事,他犯不上关心。
琴声停了。
范进听到身后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那种小跑似地步伐一点也不优雅,与主人平素的形象并不符合,但是在当下而言,这种忙乱的步伐,更让范进心里舒畅。转回身,张舜卿已经不顾一切拨开关、范两人冲过来,拉住范进的手道:“退思!让我看看,你受伤了没有!”
“我没事,你回舱里关好门,小心还有残匪未去。我得去对面看看,刚才我看到一个强人扛了个包裹,里面卷的是个人,他是从杨二公子船舱出来的。”
“我陪你一起去。”张舜卿紧拉住范进的手,固执地说道。她的神态很坚决,至少三五句话间没法让她改主意,眼下时间紧张,范进也只好带着她向着杨世达的船舱走去。而杨家的几个护卫,这时已经将被俘的蒙面人尽数捆了,冲进舱里找家主,又点燃了灯烛照明。
几个护卫里为首的名叫罗武,今年三十几岁,相貌略有些丑陋还有点老相,外观年龄比实际年龄要大了十岁不止。这人一直在这条船上做护卫,与范进是认识的,他平日里很低调,话不多,既不好酒也不好赌,如果不说他是护院,多半会被人当成个仆人。可是眼下杨家这几个护卫里,只有他没有受伤,多半如凤鸣歧所料,此人在杨家所有护卫里,武艺最高。
杨世达为人不管如何,总归是个商人而非强盗,在别人面前做一些私密事是做不来的。所以为了与那夺来的女人在一起方便,他的舱里不许护卫进来,只有他们两人。
其平日是个极好体面的人,穿戴固然讲究,住的地方亦是收拾的一尘不染。可此时,他的船舱里已是一片狼籍。衣物被扔得到处都是,里面还夹杂着几件女人的小衣以及绣鞋。箱笼锁头被劈开,箱盖大张,东西被翻的不成样。一进船舱,就闻到一股恶臭味道劈面而来,紧接着就看到瘫软在床上,已经人事不省的杨世达。
他白天喝的太多,夜里睡的沉,外面的喧闹多半没惊醒他。身上依旧是一身中衣,似乎在匪徒破门而入时,才刚刚清醒。那个被他强占的女人已经没了踪迹,方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