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慕有点无奈,他不知道裁缝是不是真的醉了,可现在他这样子实在糟糕。
奥斯本显然有备而来,他不知道从哪掏出两个杯子,把酒斟满之后他把其中一个杯子塞到丁慕手里。
“来吧小伙子,我的小水仙花,”奥斯本一边嘻嘻哈哈,一边仰头把整杯的酒喝光“你不知道刚才那位尼奥朵拉夫人是怎么热情打听你的,还有她丈夫,我想很快你就会接到他们的邀请,他们会主动和你交朋友,然后就是更多人愿意和你交朋友,再接着你在巴勒莫就可以混出个人样了。”
“这只是因为我是司铎大人的藏书室司库?”丁慕不以为然的问,然后他才想起好像奥斯本还不清楚自己这份差事“司铎大人让我担任他个人的藏书室司库。”
“前司铎大人,”奥斯本拿着酒杯的手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很快阿方索司铎就要是主教了,巴勒莫主教,西西里教区总主教,然后是枢机,接着……”
说到这,奥斯本带着玩味的向丁慕眨了眨眼。
接着就是教皇吗?
丁慕心里琢磨。
“哗啦啦。”
奥斯本忽然从宽大衣服的口袋开掏出把金弗林扔在桌上,光滑圆滚的金币不住旋转,最后剧烈摇晃着躺倒在桌面上。
“这是你那份,”奥斯本不在意的喝着酒,看到丁慕一脸疑惑,他呵呵笑起来“那些人总是喜欢在我的裁缝店买衣服,他们出手阔绰,而我是最好的裁缝。”
看丁慕依旧没有说话的意思,奥斯本把杯子放在了桌上,虽然依旧满嘴酒气,可他的眼神变得狡狯光亮。
“我只是个裁缝,但是我可以为宫相大人服务,这才是他们愿意屈尊降贵的和我打交道的关键,而你我的朋友,你就要为巴勒莫主教服务了。”
“我这只是个私人职务。”
丁慕不以为然的端起杯,却被奥斯本一把夺了过去。
“你在开玩笑吗,”奥斯本盯着丁慕的眼睛“别告诉我你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只是因为怕良心过不去,我看得出来你的心思,小水仙花,所以你真觉得自己只是担任了个私人差事?”
丁慕有点奇怪的看着奥斯本,他不知道这个裁缝现在的醉意有几分是真的,可他这话怎么听都未免有点交浅言深,或者说是把大家的面具都撕掉了。
“那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丁慕不置可否的问。
“这就对了,诚实才是最好的交友之道,”奥斯本把酒杯塞到丁慕手里,笑眯眯的看着他“看看你多漂亮,一个纳喀索斯,一个阿波罗,巴勒莫的女人会为你发狂的,除非你想不开要担任神职,否则我保证所有的闺房都随你访问。”
听着这感叹和赞美,丁慕多少有点的不自在,就在他开始怀疑裁缝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取向时,奥斯本慢悠悠的说:“不过你现在有个小麻烦,这虽然不会影响到司铎大人对你的看法,可总是不太好。”
丁慕心里一动,他仔细想想,隐约猜到裁缝所说的麻烦是什么。
果然,奥斯本继续说:“那个波西米亚女人,也许该说是女孩吧,她现在就在巴勒莫,而且今天还有人看到她在城里卖艺,这对你可不是件好事。”
丁慕默默点头,他知道戈麦斯不可能不派人探查他的来历和说过的那些话是否属实,现在看来关于吉普赛人和他的关系,宫相那边应该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了。
“去把这个麻烦解决了,”奥斯本站起来把酒一口喝干“别忘了你这么年轻,又很快就要发达了,好女人有的是,没有必要为个波西米亚女人毁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