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有个让他觉得恼火的人,就是那个贡布雷。
对他曾经招待一位来自法国的学问家这件事,贡布雷显然是知道的,这让阿方索一度曾经担心那个希腊人会联想到些什么。
尽管在这个时代一边是战场上你死我活,一边却是在家里招待来自敌国的客人这种事很稀松平常,但阿方索却还是担心那个希腊人会坏了自己的事。
但那个贡布雷却好像没有要抓住这件事做文章的意思,甚至在他来告辞的时候也没有露出任何暗示要挟的迹象。
可随后从很多人那里,阿方索还是听说了波鸿之所以突然不遗余力的大举调查染血之夜,实际上正是出于那个希腊人的指使。
他究竟想干什么,只是为了借机向议团和宫相夫人买好,还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阿方索决定尽快让克立安离开巴勒莫,如果不是因为那些日子他的确需要这个得力的人在身边随时为自己做事,在圣罗莎莉亚纪念日那天之后他就应该打发可怜早点离开了。
另外,还有件事始终让他放心不下,这次也正好让克立安顺便去办。
“找到坤托,我已经有太久没有他的消息了,“阿方索对站在面前的克立安说,这里是巴勒莫大教堂街对面司铎宫里的密室,阿方索已经决定就任主教之后把这里做为主教宫,同时他也在考虑是不是在未来的大教堂与主教宫之间建造一座横跨街道的空中走廊,这样他就不用每天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去‘上班’了”你的兄弟是个很稳健的人,这么久没有消息让我有些担心。“
“遵命主人,”克立安简单恭敬的回答,没有在外面时那种略带油滑的世俗商人的样子“找到他之后就让他回来为您效劳吗?”
“不,他有他的事情要做,”阿方索琢磨着是不是该告诉克立安,他的兄弟去做什么,不过出于谨慎还是没有说“不要对他说你离开巴勒莫的原因,也不要问他在干什么。”
“我明白的大人,”克立安躬身点头“那么我什么时候回来呢?”
“听关于我的消息吧,”阿方索略微寻思之后给了这么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如果一切顺利我很快就会就任主教了,你听到消息之后再打听下,没有什么事就可以回来,不过一定要谨慎。”
克立安又是点头鞠躬,看到司铎微微摆手,他就捧着阿方索的手亲吻之后,悄悄退出了密室。
“希望都只是在胡思乱想,”在克立安离开之后,阿方索直挺挺的身子微微一塌,他觉得有些累就坐下来“这样可不行,我还年轻呢,”司铎咕哝了一句,走到墙边扇大镜子前轻轻一推露出里面一个满是暗格的夹层,他从其中一个格子里拿出个透明瓶子,里面是半瓶粘稠状的绿色药水。
打开后小心的在盛满葡萄酒的杯子里点上几滴,阿方索先嗅了嗅,然后一口把整杯酒喝干。
然后他慢悠悠的走回到里面的卧室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上帝,让我看到您给我的启示吧。”
阿方索低吟着,渐渐他的眼神变得呆滞涣散,陷入了一种半睡半醒的奇妙状态。
克立安离开主教宫的时候习惯的先站在马车边向四周看看,虽然是主教宫的侧门小巷子里,可因为走出去就是大教堂正门的维托里奥大街,所以依旧很热闹。
克立安是个谨慎的人,他小心的看看巷子两边,除了个挎着个很大的柳条筐子,看上去象某家仆人的黑人青年没有见到其他什么人,于是他跳上马车缓缓向巷子外行去。
马车和那个黑人青年错身而过时,克立安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