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中年人奋力向前拉着车“我一个多月前从克里特来,现在克里特不安宁,异教徒随时都可能会进攻那里,我害怕了所以带着家人乘船逃了出来,好在上帝保佑我们一家还算平安的到了卡里波,现在我为修道院干活,我的家人就在了城里,说起来这日子虽然没有过去好,可至少还算平安不是吗?”
中年人很健谈,也许是长时间在修道院压抑的生活让觉得有些受不了,一开口就说个没完,连一贯自然健谈的乔尼尼都插不上话。
“为修道院干活啊,”乔尼尼笑了笑,他又想起了那个年轻的希腊年轻人,就和他一样,这个人也是为了躲避奥斯曼人,不过很显然这人要幸运得多,至少路上还算平安“那么现在修道院长大人还算好吗,我是问他还健康吗?要知道我已经离开卡里波快一年了。”
听水手这么一问,中年人的脚下却是不由微微一顿。
“怎么,他不太好吗?”乔尼尼有点担心似的问。
“不,院长大人的身体很好,也许能活到80岁呢,我只是觉得他的精神似乎有点……”中年人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在脑袋边转了转做了个手势“院长大人经常一个人待着,而且他好像不太喜欢我。”说着他有点的无奈的摇摇头。
“那可太糟糕了,”乔尼尼深表同情的附和着“我是个水手,我想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一座修道院就和一条船一样,如果船长不喜欢你那就太糟了。”
乔尼尼的话显然让中年人觉得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他立刻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心里的苦恼,从他的话里,乔尼尼很快就知道修道院长最近的情况。
“看来院长大人有心事,也许是担心奥斯曼人吧,”乔尼尼说着摇摇头“不过奥斯曼人的确来了,虽然只来了一个可谁知道以后呢。”
“是啊,我听说了,一个奥斯曼使者。”中年人也满心忧虑的说,两个人都各自想着心事,一时间除了车轮碾压地面发出的咯吱声,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装满水罐的车子终于上了平地,圣赛巴隆已经就在眼前,乔尼尼慢慢向前走了几步,抬头看着这座坚固结实的石头建筑。
圣赛巴隆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地方,但却是整个西西里南岸最早建起来的修道院,而且当初在修建的时候考虑到需要兼顾防御,修道院被设计得异常坚固,以至当初法国人占领西西里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的派人修缮这座修道院。
中年人拉着水车沿着修道院墙边的一条小路向一扇不起眼的角门走去,乔尼尼跟在他后面。
见他跟来,中年人虽然回头看了看却没说什么。
那扇角门虽然低矮却很沉重厚实,当门被推开时,就发出沉闷的声响。
乔尼尼站在水车边看着有人从里面打开了门,让他意外的是,没想到在略显昏暗的门内,有一个老人正站在那里。
“院长大人,”中年人鞠躬行礼,然后让到一边“您又要出去吗,今天好像有点冷。”
“不论天气好坏这都是上帝的安排,”修道院长拄着手杖慢慢从暗处走出来“也许有时候坏天气还是上帝的恩赐。”
“您说的对院长大人。”乔尼尼向着修道院长鞠了个躬“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
院长显然没想到这里还有其他人,他脚下一顿,当看清乔尼尼脸时,他才像松了口气似的发出“哼”的一声。
“我记得你上次送鱼来已经是快一年前的事了,海上的日子过的怎么样?”修道院长随意问。
“谢谢您院长大人,”乔尼尼捧起修道院长的手亲吻了一下“都还好,至少这次我活着回到卡里波了。”
“这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