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布萨科却给他出了个很大的难题,这个难题的关键,就是如果不惩罚布萨科,那么就意味着他对博洛尼亚大学几个世纪以来所拥有的权利的否定。
“或许,可以通过某种方式予以补偿。”亚历山大心里试着这么想,他知道这其实不容易,不过现在似乎有个很合适的机会可以做到获得博洛尼亚大学方面的原谅。
“对那些人好点,”亚历山大对奥孚莱依再次说“要知道我们以后可是用得着他们的。”
吉娜回到自己租住的那所不大的小房子时天已经黑下来了,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费力的走到床边,然后一头栽倒在硬邦邦的床板上。
从博洛尼亚到帕威亚来已经快一个月了,这段时间她的日子很不好过。
和在博洛尼亚不同,她的身边没有和她一样的女性同伴,也没有对女人出现在校园里并不感到奇怪甚至是离经叛道的愤怒,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压抑,而布列吉特这个姓氏同样让她有时候穿不过气来。
她的父亲佩波内·布列吉特是位学问渊博,广受尊重的法学大师,这个吉娜从刚刚懂事的时候就知道了,而让她觉得难能可贵的,还有父亲在女人掌握知识这件事上那难得的宽容与理解。
其实即便是在博洛尼亚大学里,也并非所有人都赞成招收女生,特别是在规矩森严的神学院里,很多教士对女性进入大学的态度并不比其他地方的人更好些。
可是她的父亲却是坚决支持女性拥有学习权利的,这除了因为他自己的女儿表现出的才华让他觉得不能被浪费掉之外,佩波内·布列吉特也通过对法学的阐述,一再的强调这种对知识的掌握是属于人的固有权利,而不应该受到性别的禁锢。
吉娜觉得自己的父亲很伟大,他甚至支持她为了求学远赴帕威亚,但是在这里她却深深感到了来自四面八方无法逃避的压力和种种质疑,这甚至有时候让她自己也不由产生了“女人学习知识真的是对的吗”这样的疑问。
如果当时不是自己一个人来帕威亚医学院或许就更好些了,吉娜不由这么想着,然后对那个叫布萨科的大兵给她带来的麻烦就不禁一阵说不出的恼火和愤怒。
至于和原本应该和她一起来帕维亚读书的那个男学生,吉娜同样不认为他对自己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吉娜感兴趣的不是爱情和婚姻,对她来说这些东西一点都不能引起她的兴趣,正因为这样她才更加恼火。
不过她也并不是除了学习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小女孩。
相反,她有着较之常人都聪明的头脑,也知道该怎么让自己处于优势。
控诉布萨科的行为,其实正在吉娜希望引起亚历山大的注意,以此引起这位年轻伯爵的内疚,好让自己的日子稍微好过点。
而她之所以会认为亚历山大会产生内疚而不是对她的处境不以为然,则是因为从关于这位蒙蒂纳伯爵的种种传闻中推测出,这个人并非是个粗鲁不堪是的贵族。
这从他的军队在占领博洛尼亚之后表现出的令人意外的纪律就可以看出来。
吉娜翻了个身,摸了摸扔在一边的皮包,里面空空的,还很潮湿。
她想起来之前因为对那些轻视她的医学院男学生的愤怒,她一气之下把当天的学习笔记都撕碎了,这让她有些后悔,毕竟今天学习的东西很重要,特别是那些难得的解剖记录,是在其他地方绝对学不到的宝贵知识。
佩波内·布列吉特希望女儿能自由的按照她自己的意愿去安排生活,即便这其实不太可能,可这至少要比那些完全无法决定未来的女孩子好的多。
而吉娜·布列吉特则在学习了哲学,艺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