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会这么不遗余力的推动这个议案的原因,是首席议员家是比萨最大的羊毛商人,而佛罗伦萨有着托斯卡纳地区规模最大的羊毛加工作坊群。
这是个有野心,而且更有充沛精力和胆略去实现抱负的人。
亚历山大在心里这么评价着这位首席议员。
美蒂奇家族在佛罗伦萨多年的经营留下的除了一大堆辉煌的艺术杰作之外,就是一个规模庞大令人垂涎的羊毛加工体系。
规模最大时高达上千工人同时工作的羊毛加工作坊上空那永远挥散不去,带着羊毛特有的腥臊气味的蒸腾雾气,是佛罗伦萨曾经辉煌的证明。
哪怕是后来美蒂奇家被赶出了佛罗伦萨,而萨伏那洛拉又只是个注重精神世界却蔑视现实享受的圣人般的统治者,遭遇到重创而显得颓然衰败的佛罗伦萨羊毛加工业的规模却依旧不是其他城市能够相比的。
而随着贸易联盟在北方德意志城邦的规模扩大,原本比其他地方成本更便宜的羊毛源源不断的从北方通过比萨运往欧洲南部,这时候佛罗伦萨那规模庞大的羊毛作坊就显得更加重要了。
亚历山大饶有兴趣的看着对面的首席议员,他知道这种事是迟早会发生的,只是没想到来的会这么快。
历史无数次证明,当资本与政治结合时,资本会成为政治的垫脚石,但是当自身足够强大时,资本就会试图摆脱被利用的身份,反过来试图驾驭政治。
正因为这样,历史上当富各尔家族在多年后拥有了神圣罗马帝国大部分债权时,当时的帝国皇帝查理五世丝毫没有念及多年来富各尔家为他们所做的贡献,而是变本加厉的疯狂榨取着这个家族的财富,以便稳固哈布斯堡家族的皇帝宝座。
眼前这个人,似乎就在试图触及这个对任何统治者来说都是禁忌的东西。
尽管他的建议可以说是为吞并弗洛伦萨提出了个最早的理由,但是亚历山大却不会因此而赏识他。
更不可能感激他。
亚历山大不动声色的看着首席议员,直到议员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中的压抑。
“首席议员,我很感谢你一直以来为埃斯特莱丝女公爵所做的一切,我甚至到现在还没有忘记当初你是最早公开表示支持我的女儿成为比萨公爵的人中的一个,”亚历山大向对面的议员点点头,看着议员脸上勉强还能维持的镇定,亚历山大随后轻轻摇头,脸上显出一丝无奈“可是为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建议,要知道这个提议是很不妥当的,做为高美蒂奇家的朋友我无法接受这么个提议。”
“但是您更是公爵殿下的父亲,也是比萨的摄政,这不论是从哪种身份讲,您都有义务为了公爵殿下谋取应有的利益。”首席议员依旧不甘心,他觉得自己其实是了解这位伯爵心里怎么想的,现在他的推辞和解释其实只是为了更合理的理由寻找借口,首席议员认为自己完全可以满足亚历山大的这个需求。
他开始为吞并那不勒斯寻找和提供各种说得通或是干脆说不通的借口,甚至连早年间罗马时期曾经有比萨人短暂的担任过弗洛伦萨的护民官都拿了出来,到了最后议员颇为激动的说“如果您能更加积极一些,我可以保证比萨的绝大多数商人是愿意为了您的军事行动支付费用的,而以蒙蒂纳军队的实力,我们都知道这将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争……”
“不,这只是一场简单的为获取金钱发动的战争,”亚历山大打断了首席议员的话“而这样的战争其实并不符合我的利益。”
说到这里的时候亚历山大的目光落在首席议员脸上。
“我知道你为了获得弗洛伦萨的羊毛作坊费了很大的力气,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