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巴伦娣就有些急躁起来,她放下了刚刚给小姑子写了个开头的信,就在她呆呆的看着穹室一角一个用轻木制成的硕大风筝骨架出神的时候,随着门外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穹室的房门一下被人用力打开了。
冷风一下子从走廊里吹进来,吹起了几张放在桌子上纸,也吹乱了巴伦娣原本梳理得很整齐的头发。
亚历山大身上披着厚实的袍子,他头上刚刚掀掉的帽兜随意的拥在脑后,身上带着的寒气让巴伦娣先是打了个哆嗦,接着她就发出一声意外的低呼。
“上帝,是你吗亚历山大?”
“对,就是我,看看谁回来了!”
亚历山大站在门口哈哈笑着,他从巴伦娣眼中除了看到意外还有莫名的喜悦,这神色上次看到还是他从巴尔干回来。
巴伦娣似乎想要让自己显得矜持而又镇定些,不过当她稳稳的绕过桌子后,脚下的步伐却明显加快了,而不等她走出几步,亚历山大已经大步迎着她走去,在巴伦娣的又一声低呼中,亚历山大已经把她紧紧抱住,接着干脆整个人都横着抱了起来。
“谢尔,看好门。”亚历山大头也不回的对站在门口的侍卫官说,当听到身后房门关闭的声音时,他看着巴伦娣的目光已经变的满是意味“我觉得你现在看上去有些冷。”
“是有些冷,”感觉着亚历山大身上依旧带着的寒气,巴伦娣说着有些冷,可脸色却显得红红的“那么你就快点让我热起来吧。”
看着巴伦娣眯成一条缝隙的眼睛,亚历山大不禁一笑。
谢尔站在门外神色木然的盯着空洞洞的走廊,穹室的门很厚也很严实,所以不用担心会传出来什么奇怪的声音。
不过让谢尔奇怪的是回到蒙蒂纳之后,乌利乌却忽然一下子没了踪影。
这时候的乌利乌正在距城堡不远的镇子街边一栋颇为幽静的房子二楼。
看着对面脸上浮现着一丝痴迷般盯着桌上一副草图的达·芬奇,乌利乌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这是奇迹。”最终,打破了沉寂的达·芬奇终于抬起头,用满是诧异的目光看着摩尔人“这是一副非常完整的人体解剖的图片,可以清晰的看到内脏,骨头,甚至是每一处纹理的方向,告诉我这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你能想象对于一个痴迷塑造真实的人来说,这样一副图片可以避免多少因为谬误而造成的失败吗?”
乌利乌笑眯眯的看着激动的达·芬奇,他之前倒是知道这个图片应该能让这位大师欣喜若狂,可是达·芬奇那过于激动的情绪还是让乌利乌感到有些好笑。
不过从帕维亚医学院得到的这些解剖图片不但的确令达·芬奇颇为兴奋,而且也让这位大师对于亚历山大的另一个建议多少产生了些兴趣。
“伯爵决定要在比萨建立新的大学吗?”达·芬奇有些好奇的问“要知道真正的艺术并非是依靠学习就能掌握的,能够窥视其中真相的人都是天才,平庸的人注定一生都要被阻止在艺术殿堂之外。”
听着达·芬奇充满自负的话,乌利乌不置可否的撇了下厚实的嘴唇。
说起来乌利乌对所谓伟大的艺术和艺术家的态度也就那样,虽然也曾经在米兰看到过这位大师的杰作,可在他看来未必就比大维齐尔老爷当初私藏的那些下流春画更好看。
可是老爷似乎对这位大师很看重,而且对于帕西奥利修士和佐罗阿斯特罗以及与与达·芬奇一起来到蒙蒂纳的那一群人都兴趣不小。
所以他不得不投其所好的为达·芬奇带来这些显然能引起他兴趣的东西,同时利用自己与他之前的关系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