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尔人的身子又动了动,他肥大的袍子里露出弯刀的一角,看着汤戈马达的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
本能察觉到危险的牧师不由向后退了一步,不过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摩尔人的脸。
他知道必须说服这个固执的异教徒,否则即便现在不被他砍死,可之后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汤戈马达从来没有认为斐迪南是个可以信任的人,即便他为他做了那么多,但如果需要,斐迪南一定不会在乎把他抛出去做为平息卡斯蒂利亚人愤怒的替罪羊。
这个,他早就知道。
“你要把女王送到哪去”
摩尔人好像终于动了心思,他闷闷的问了句,又不由自主向楼上看了眼,幽幽的说:“如果没有菲利普,她是那边也不回去的。”
“他配不上她。”
对汤戈马达的话,摩尔人只是微微耸耸肩膀,没有回答。
“想要把他们都送走可不容易,之前这么做过一次,斐迪南勇应该已经有准备了。”
摩尔侍卫看了眼牧师,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汤戈马达没有再和摩尔人说话,他绕过挡在路上的摩尔人,向楼上走去。
当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听到了上面胡安娜与人说话的声音。
她的声调听上去很欢快,丝毫没有被软禁后应有的愤怒或是沮丧。
只是似乎一直都只是她一个人在不停的说,却没有人回应。
汤戈马达回头看了眼背对他的摩尔人,然后无奈的摇摇头,迈步沿着楼梯向上走去。
堡垒的二楼左右各有几个房间,中间则是一大块空地。
胡安娜这时候正站在放在空地中央的大床旁边。
一阵令人作呕的恶臭气息弥漫在整个二楼,汤戈马达暗暗皱下眉梢,然后才迈步走了上去。
听到声响立刻回过头的胡安娜看到汤戈马达时脸上有那么一瞬间露出了惊恐的神情,不过她立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还向前几步挡在牧师与大床中间。
“陛下,您认为这样就可以阻止我伤害到亲王了吗”
汤戈马达的话让胡安娜瞬间一愣,她身子微微颤抖的盯着眼前这个可怕的人,在她记忆里,这个人永远是那么阴沉又令人畏惧。
现在的他,就更令她感到恐怖了。
“告诉我,您真的打算救您的丈夫吗”
牧师一边问着一边缓缓走向胡安娜,看到她脸上露出的迷茫,汤戈马达继续说:“那么您想过该怎么救您的丈夫吗”
“该怎么救”
“其实有一个机会您错过了,还记得在托雷多吗,在那里有人曾经许诺过可以治好亲王的病,但是却被人破坏了。”
“我记得,”胡安娜一下子激动起来,她顾不上对这个牧师的恐惧,在床前焦躁的来回走动,忽然停下来看着汤戈马达“是那个公爵,他叫什么”
“罗马忒西亚公爵。”
“对,就是他,那个罗马忒西亚公爵,他说过可以治好菲利普的病,”胡安娜紧张起来“但是他现在在哪儿,能找到他吗”
汤戈马达摇摇头,看到胡安娜似乎要发怒的样子,他就说:“要找到公爵并不难,可他是您父亲的敌人,所以陛下不会允许他为你的丈夫治病。”
汤戈马达的话让胡安娜不禁一呆,发自内心对斐迪南的畏惧在这一刻让她不禁有种似乎要窒息的紧张。
对父亲的恐惧和对丈夫的痴爱,同时煎熬着这个年轻女人那原本已经无比脆弱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