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斐迪南看来,只要给他一个机会在战场上狠狠教训那对不知厉害的兄妹,一个近乎决定性的惨败,足以动摇他们并不稳固的统治。
斐迪南的想法不可谓不对,历史上多少新兴力量正是因为这种种原因导致了挑战旧有势力的道路上。
斐迪南并不认为那对兄妹是个例外。
可是现在他却不敢这么肯定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事先预谋呢?
如果曼努埃尔与亚历山大还有着他猜想不到的交易呢?
如果法国人在意大利与奥地利的战争是早就策划好着呢?
这一连串的想法让斐迪南开始担忧起来。
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件蠢事。
作为卡斯蒂利亚女王,胡安娜拥有这众所周知的合法地位,而他作为胡安娜的父亲,却因为身为阿拉贡国王身份敏感。
但是只要他是胡安娜的父亲,他就可以通过女儿统治卡斯蒂利亚。
这或许的确有些麻烦,但在这个时候却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他却做了件十分愚蠢的事情,对权力的贪婪让他不满足于只是做一个无冕之王。
即便知道一生也不可能加冕卡斯蒂利亚的王冠,可他还是被单独坐在宝座上的美景迷惑了。
斐迪南并不是个喜欢把过错推卸给别人的人。
和那些喜欢把锅甩给大臣,情妇,甚至是百姓,时不时还会喊出“谁谁误我”的君主比起来,他更愿意从自身寻找错误的原因。
所以他没有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一切都是托马斯·汤戈马达的错,虽然如果需要他也可以毫不犹豫的把那个牧师当成替罪羊,可在内心里他却不会真的认为一切都是别人的错。
“也许我该让这一切尽快结束。”斐迪南来回转着圈子,他的手时不时的敲打一下身边的桌面,然后又继续来回转悠着。
终于他停下来向外面的仆人下令:“去把汤戈马达牧师请来,要他快些,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量。”
说完,他又继续在房间里转开圈子,不过这一次的脚步沉稳了不少。
汤戈马达来得很快,他身上的法袍还在滴水,脚下一路在地板上留下了一滩滩的水渍。
看到牧师,斐迪南稍稍松了口气。
他已经从之前的震惊中慢慢冷静下来,虽然眼前看上去形势不妙,但他觉得并非不能改变。
而这改变的关键就是胡安娜。
“告诉我,如果我要为胡安娜进行一次公开赎罪祈祷,教会是否可以证明她已经得到了净化和救赎?”
斐迪南的目光深邃而又阴沉,那神色似乎在警告着汤戈马达回答的时候一定要想好再说。
汤戈马达明显察觉到了斐迪南话中透着警告的意味,他有些诧异的看向斐迪南,因为一时间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回答说:“当然陛下,君主是天生受到上帝庇护的,就如同您和伊莎贝拉女王陛下,胡安娜陛下同样有着这样的恩典。”
说到这儿他看了眼斐迪南,又似是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当然,这些恩典也同样来自您,毕竟上帝通过您赋予了她生命。”
说完,汤戈马达暗暗盯着斐迪南的脸,看到似乎他似乎对自己的这个回答还算满意,于是就谨慎的问:“那么您是打算为女王陛下举行这样一场净化了吗?”
“是有这样的想法,”斐迪南脸色沉沉的盯着汤戈马达“听我说牧师,发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