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刻,瓜达卢佩修道院长当然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和大多数人一样,至少在形势未明之前,他不可能跳出来宣布站在谁的一边。
越过瓜达卢佩山脉意味着正式进入了卡斯蒂利亚北方,同时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出虽然只有一座山脉之隔,不论是民间还是贵族们,都有着很明显的差异。
至少在对待西西里人的态度上,箬莎敏锐的察觉到了更浓重的冷漠甚至是敌意。
这让她变得谨慎起来,在下令让部队加强警惕的同时,也派人迅速向巴里亚里多德送信。
不过让箬莎没有想到的是,她的人刚刚离开,摩尔人派来送信儿的人就找上门来了。
乌利乌是在离开巴里亚里多德之前就打发人给箬莎送来了密信,在信中他把关于巴里亚里多德宫廷里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向箬莎做了报告,特别是那些想要给老爷送女人的贵族,更是受到了他重点关照。
所以虽然离巴里亚里多德还很远,但箬莎却已经差不多知道了哪些人正在打着给她哥哥后宫里塞女人的主意。
摩尔人的密信送的很早,不过这样的结果就是当亚历山大的信使随后到达之后,看着信中的内容,箬莎原本很恼火的心情忽然就好了好很多。
“陛下,也许您真的应该考虑结婚了。”
正在看着女仆为女王梳头的女侍官望着拿着信看个不停的箬莎小心的说,看到箬莎脸上神色一顿,随即扭头望过来,女侍官立刻恭敬的点下头。
箬莎挥手打发了正要继续给她盘起头花的女仆,神色虽然平静却隐隐显出威严的目光定定的停留在女侍官的脸上,过了一会才问“告诉我夫人,这是谁让你对我说的?”
“陛下您知道的,”女侍官有点无奈的说“几乎所有的贵族都希望您尽快再次成婚,而且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有着不错的人选等着您挑选,这其中有几位的身份地位是完全配得上您的。”
箬莎缓缓的点点头,她知道这是注定要来的,她必须要有个继承人,否则一旦有个什么意外,一个没有后裔的女王要比一个国王造成的麻烦会更多。
只是和一个男人结婚?
这个念头只要想一想就让箬莎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箬莎拿起了女仆留下的象牙梳子自己小心的梳理着她那头如沐浴过阳光一般的金发,她知道杨笠生的很喜欢她的发色,每次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亚历山大都会不由自主的轻抚她的发丝。
“我不会和任何男人结婚。”
箬莎说着看向目瞪口呆的女侍官,她知道女侍官肯定是受了别人的叮嘱之后才会向她提出这些,不过她倒也没有生气,这些宫廷女官们原本就是身份尊贵的贵族夫人,所以她们自然代表着很大一批人。
不过正因为这样,箬莎觉得有必要借着女侍官的口告诉那些在这件事上试图影响她的贵族们自己的态度。
“夫人,你认为谁适合成为我的丈夫?”
女侍官愣了下,她心头本能的闪过那些贵族们给女王物色的结婚对象,可接着她骤然清醒,立刻意识到到了女王这么问的真正意图。
“可是陛下……”
女侍官有些结结巴巴的开口,只是原本想要说什么的她看到女王虽然平静,却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不知怎么心里一慌居然再也说不下去。
“夫人您忘了,我有丈夫的,”箬莎神色平和,丝毫没有露出生气的样子,可越是这样女侍官却越是隐约不安“我丈夫是阿尔弗雷德·阿斯塔玛拉,我是他的王后,也是他的继承人,而将来我的孩子也将会继承这一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