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殿前议政之时,有那等难决断的,众臣争吵甚至是动手都是常有的事儿。以往太子可是那个声儿比谁都大,动手比谁都快的。可现下在这长风殿里,太子那个声音温柔的跟小姑娘一般:“要吵出去吵要打出去打,现下是太子妃午睡的时候,别惊着娘娘。”章华殿据此甚远,如何就吵着娘娘了?众臣工转念一想,这才明白,太子这每日七八次去后殿更衣是为何了,感情太子妃挪到了这长风殿啊——白白担心太子的康健了,预备献上的药石也用不着了,不,幸好还没献上......
又比如某日,一位地方官员前来拜见太子,不料却闯下了大祸。
按理,这东宫防卫重重,任谁也翻不起花儿来的。那官员也不是个什么要紧人物,只他治下的地方产良弓,又因为太子是上过战场的,故而特特寻了一把好弓献于太子。太子果然中意,命宫人收入内库。那地方官心中不无得意。
前殿一片和乐之时,突然后殿传来嘈杂之声,俄而便有宫人惶惶来报。那宫人小声报于太子,下面众臣听不到说了什么,只见太子色骤然变了脸色,起身急急冲入后殿。
众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多时又有数十侍卫上殿来,猛虎扑食般拿下了那献弓官员。把那官员吓的神魂不守,把其余众臣也唬了个不轻:究竟发生何事?
两三日之后那官员才重现于人前,众臣获悉了事情缘由:太子妃见到那弓,动手去拉,却被那硬弦割伤了手。这两三日,这官员和所有随从给查了个祖宗十八代,身上从头发到内裤给扒干净,住的地方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没搜查到□□,太子妃见着也没事儿,这才给放了出来。但以后的升迁重用,怕是不用想了......
如此种种件件,太子对太子妃这宠爱,不由得皇宫内外瞠目结舌——以前虽也听闻,但只是听闻,哪有当面见到冲击力强。
种种议论之中,有一种腔调风头最盛:“如此盛宠能有几时?终究生不出子嗣,太子无嗣国本不稳,还是速速另纳侧妃才是......”
不曾想不久后的清明祭祀,皇帝与太子便告于太庙及众臣:太子妃有孕。
一时京城又炸开了。
比如谢岫的娘又找了谢岫跟她嘀咕:“娘娘有孕这是好事,把你指给楚峦也不错。不过,娘娘这有孕,殿下身边总得有人伺候不是,你即不愿意,你妹子却是愿意的。她你也知道,脾性人材和你最像的,正好接替你,为娘娘分忧......”
“娘啊你们怎么就不能死了这条心呢?!”谢岫拂袖而去。回去烦躁不已。
方锦安见着了,三问两问到底问出来了。却没生气,反是笑道:“这有什么好烦恼的,她想让你妹妹来,你就让她来呗——我帮你让她们死心。”
“什么叫你帮我,明明是你的事。”谢岫撇嘴:“到底是我亲妹子,这一来,京中各家定然全都会知道。以后还能嫁的出去吗?我哪里忍心。”
“也是。”方锦安想想道:“干脆,咱们办个宴会,还有谁家有这心思,一起来好了,一次性解决掉。”
“唉,”谢岫摇头叹息:“我家娘娘就是大气。”
彼时她正在看方锦安给她的嫁妆单子,拿起这单子亦道:“这个也大气,谢谢啦!”说着笑的跟个偷油的小老鼠一般。
而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暗处,还有一个要紧的人亦牵系着方锦安。
“她怎会有孕?方氏怎可有十代血脉?!”得到消息的乌曼司惊愕不已:“当年的毒,决然已将她的身体摧毁了啊!便是皇甫极,皇甫极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