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早就注意到我,说名单上没有我,不能进去。
我苦苦哀求,他们却铁面无私,正僵持不下,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句:“杨先生杨太太来了。”
我怔了一下,害怕地不敢回头,就感觉到两个人慢慢朝我这边靠近。
等到他们在我身边站定,我浑身的肌肉都是僵硬的。
我听到杨先生问:“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说:“这位沈右宜女士不在名单上……”
他话音未落,杨先生脸上温和的笑意突然散去,他朝我看过来,抬手照着我脸颊就甩了一巴掌。
一时间四周鸦雀无声。
我愕然地捂住嘴巴,又觉得自己活该。
人家一个好好的儿子没了,打我一巴掌,都算轻的。
杨先生怒不可遏,还要动手揍我,一旁的杨太太一把拉住他,哭着跟我说:“你走吧,我们不想看到你。”
“你拦着我干什么?”杨先生气得不行,“就是这个祸害,就是她害了我们儿子!”
“你就别再说了!”杨太太哭的满脸泪水,整个背都佝偻下去,痛声道,“孩子都没了,你就让他安安心心的走吧。”
她一句话说完,杨先生也跟着哭起来。
我望着两位老人,他们头上都有了白发,脸上的皱纹也很明显。
我曾经听杨凡提起过,说他爸妈是中年得子,做了试管,才有了这么一个儿子。
现在他走了,就只剩两个老人,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白发人送黑发人,大概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
“叔叔,阿姨,对不起!”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哗哗地往下淌,难受的心脏绞痛。
我死死捂住胸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拼命给他们磕头:“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是我害了他……”
他们愿意骂我,愿意打我,我都不会反抗。
是我害了他们,是我让这个家瞬间散了。
我就是个扫把星,克死了一个十八岁的大男孩。
如果可以重新再来,我宁愿再也不要遇见他。可是一切,再也无法回头。
我哭的浑身无力,半瘫在地上,身体一下一下地抽搐起来。
“你给我起来!”忽然,宋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拎着我的衣领拖着我站起来,气愤道:“沈右宜,你给我站直了!凭什么让你跪,你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