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让她绝了给他纳妾的念头,更是说给唐琬听。
今日,她虽没任由母亲牵着鼻子走,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是,她也不曾站出来,同他并肩作战。
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她才会勇敢的,在别人试图分开他们,或者插足他们之间的时候,她会站出来,坚定的和他一起面对。
不过,今天,他已经很满足。
赵士程这番话一说完,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许久,赵夫人才摆摆手无奈道:“罢,罢,罢,纳妾之事便再筹算筹算,日后再说。”
“母亲毋须再多费心思,今日,儿子就把话说死了,这一生,儿子只要惠仙一人!”深情款款的看着唐琬,赵士程扯了扯嘴角,温润一笑,他说:“子息之事,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咱们家,也不缺我一个传宗接代的。”
“你……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赵夫人又是震惊又是气急,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一手指着赵士程,她说:“母亲暂时不会再逼你纳妾,可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是你愿意,母亲也不允许你做那不孝之人!”
母子两剑拔弩张,谁也不让着谁,这时候,一直被赵士程禁锢着的唐琬开口了,她鼓起勇气道:“婆婆,虽说无风不起浪,可是谣言不可尽信。惠仙与子常夫妻和睦,却迟迟没有好消息传来,加上惠仙当日嫁去陆家,也一直没有孩子,陆家更是不止一次的说惠仙命里无子。惠仙知道,不论是谁,都会怀疑惠仙确如传言所言。”
顿了顿,唐琬深吸口气,随即继续道:“自陆家归来后,惠仙身子不大好,母亲曾请妇科圣手替惠仙调理身子,她说:‘惠仙那两年身子有亏损,需要调养,日后子嗣或许会艰难些,可是却不至于命里无子。’”
她说:“我知道,您可能会想,子嗣艰难,那就是很难怀上孩子的意思,我之前也这么想,所以,昨日,您叫了惠仙过来,说了那许多话,惠仙或许心里不情愿,可总还是听进去了的,惠仙甚至想,惠仙如今或许做不到,但长此以往,总有一天惠仙能做到。因为,惠仙对子常的爱,不比任何一个人少,惠仙也不忍心他以后老了,无儿女承欢膝下。”
听到这里,原本还满是欣慰,觉得唐琬终于能站出来,和自己并肩作战的赵士程蓦地冷了脸,她说什么?她的意思,若是他们一直没有孩子,有一天,她会给他纳妾?
他真想问问,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她的脑子里又装的什么,他都掏心掏肺了,摆明了只想与她长相厮守,她却还要自己寻个人插足他们之间?
却听唐琬又道:“可是,刚刚听了子常的话,我又觉得,我为什么就不能搏一搏?不过子嗣艰难,又非命中无子,我为什么要将他拱手于人?若有一天我那么做了,那便太对不起他这满腔的真情了。”
她说:“爱一个人,就是让他做他所想做的事,是让他感到快乐,而不是让他做你以为的他该做的事,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他的身上。”
她说:“爱,是尊重,便是我们之间,当真不会有孩子,而他,不愿我们之间再多一个人,那么,我尊重他的选择。是好是坏,我总是陪着他的。”
赵夫人不说话,她静静地望着唐琬,唐琬的话明明是反对她的,可是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生气。有的,只是释然。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在执着些什么呢?枉做好人,白白伤了母子间,婆媳间的情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