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琬哪里肯轻易就范,踮着脚尖,一手抓着凌兰猗,另一只则高高的扬起来,要从凌兰猗手里把簪子夺回来。
两人你来我往,推推搡搡许久,终究唐琬还是拗不过凌兰猗,无奈的叹口气,她闷闷的寻了个位置坐下,避重就轻道:“什么如何了,还不就那样。”
“那样是哪样呀?这定情信物都送了,他跟你表白了没有?有没有说喜欢你之类的?”挨着唐琬坐下,凌兰猗好整以暇的盯着唐琬,一双灵动的眸子亮晶晶的,嘴角挂着抹促狭的浅笑,活似只机灵的小狐狸。
没好气的瞪一眼凌兰猗,唐琬理了理思绪,随即淡淡道:“你可别瞎说,我们就跟往时一般,四处逛了逛。”
表白么?赵士程从不是个爱把情情爱爱放在嘴边的人,通常,他都是做得多,说的少。
回想前世,她在时,他温柔体贴,多年如一日,她去后,他则至死都不曾再娶。这样浓郁的感情,足以说明他爱得有多深,爱得有多真。可是,前世的他,却极少在她面前吐露爱意。
印象里,他说的最多的,不是他爱她,而是,有他在。
而如今,此时此刻,两人之间虽互有好感,然自持如他,又如何会说出喜欢她这样的话语。
“就这样?”凌兰猗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信。
唐琬于是又补充道:“中间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儿,我们就回来了,真的,不骗你,你就把簪子还给我吧。”
“那你们在马车上那么久,都说的什么?”舔了舔唇瓣,凌兰猗狐疑的闷闷道。
“我不小心在马车上睡着了,赵公子体贴我,没叫醒我罢了。”唐琬小声的哼哼两声,随即站起身来,作势又要去抢那簪子。
这次凌兰猗倒是不再逗她了,轻易的就让唐琬得手了,末了还看着唐琬,一本正经的道:“如此说来,他倒真是体贴的很。”
整整一个多时辰呢,若真如唐琬所说,除了体贴,凌兰猗也实在找不出词来形容赵士程的所作所为了。
唐琬又是含羞带俏的笑了笑,蓦地想起自家二哥和凌兰猗的赌约,唐琬眨眨眼,学着凌兰猗的模样,促狭的八卦道:“兰猗,你和二哥的赌约,最后是谁赢了?”
“可别提了。”不说还好,一说凌兰猗就来气,鼓着腮帮子,嘴巴撅的老高,凌兰猗闷闷的嘟囔道。
她的脸颊漾着两团粉红,也不知是不是气的,可若说被气到了,她那双水灵灵的眸子里却除了恼怒,还夹杂了些许的羞涩,瞧着仿佛波光粼粼的水面,熠熠生辉。
“怎么了这是?”唐琬惊奇的望着凌兰猗,试探的道:“兰猗,别是到头来你输了吧。”
“才没有的事儿!都是唐钰那个烂人耍赖,气死我了!”重重地冷哼一声,凌兰猗咬牙切齿道。
唐琬却对他们的事儿起了好奇心,眼珠子一转,她拉过凌兰猗的一只手,问她道:“我二哥欺负你了?兰猗你告诉我,回头我让母亲收拾他去。”
哪曾想,一听见唐琬这话儿,原本还气鼓鼓的凌兰猗却登时跟个斗败的公鸡似的,没了底气,摆摆手,目光闪躲,她一叠声儿的道:“别,别,别,我和他的事儿,你就别掺和了。”
她神色间的异常如此明显,原本还只是有些好奇的唐琬突然便觉得里头兴许有猫腻,别是她家二哥真欺负凌兰猗了。
“兰猗,你给我老实说,若真是二哥欺负了你,我绝对帮理不帮亲!”一本正经的望着凌兰猗,唐琬郑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