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每每她稍有不喜,他就退回原处。生怕惊动了她,让她厌恶了自己。
此时亦是明明心中狂喜,面上却端的是波澜不惊,更加没有再追问什么。他已经大抵摸清了唐琬的性子,她骨子里就是个羞怯的,经不得逗弄,方才两人就险些红了脸,他不傻,自然不会明知故犯。
于唐琬而言,现下他最好的回应约摸就是什么都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只要相信她就好。
欣慰的捏了捏唐琬的手心,赵士程笑而不语。他心道,感情的事,还是徐徐图之的好。只要她心里有他,让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不是白费功夫,其他的,他都可以慢慢来。
他的掌心宽厚温热,也许是心境不同了的缘故,此时被他握着,唐琬心里一片安宁,先前的忐忑不安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殆尽。
不知不觉间两人就相携着来到了大厅,本以为他们耽搁着了这许久,此时人怎么着也该到齐了。未曾想,大厅里却空荡荡的只有唐钰一个人在。
“二哥。”刚一进门,唐琬先是四下扫视了一番,见确实只有唐钰一人在,于是问他道:“大哥他们还没来吗?”
“嗯,原是过来了的,父亲又叫他去书房了。”唐钰不甚在意的嘟囔道,一双眸子却不住的往门外瞟。
唐琬“哦”的一声,随即和赵士程寻了个位置挨着落座。
唐钰那东张西望的模样实在太明显,而唐琬本就对唐钰和凌兰猗之间的事儿存了好奇,少不得就要试探他道:“二哥,你在等谁?”
“我才没有在等凌兰猗那丫头,你可别要胡说!”这唐琬还提都没提凌兰猗,唐钰当即就跟炸了毛的猫似的,不打自招了。
唐琬忍俊不禁,滴溜着眼珠子,拖着长长的语调,“哦,原来二哥在等兰猗啊,她不会来。”
“都跟你说了没有,小妹,你就莫要在这瞎猜了。”唐钰皱着眉头摆摆手,依旧死鸭子嘴硬。
唐琬也不跟他争辩,转而问他道:“二哥,你给我说说,我成亲那日,你和兰猗之间,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了?她怎么如今这么躲着你?”
那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唐钰只想什么都没发生过,能把那天抹杀掉才好,那里肯跟唐琬交底?
“我们能发生什么事儿,你就别在这神神叨叨了。”唐钰撇撇嘴,转而同赵士程道:“我说妹夫,你也不管管小妹,女孩子家家的,这么八卦!”
这话说的,这还是那个护犊子似的护着唐琬,由不得任何人说她一句不是的唐钰吗?
唐琬哼哼两声,不再搭理唐钰,赵士程则只当没听见,端了杯清茶递到唐琬手边,让她润喉。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那天唐琬和赵士程成亲,婚宴上,陆游一家子不是去观礼了么,而且陆游还喝的烂醉,说起了胡话。
那天,凌兰猗也在,她是个火爆脾气,惯是有替朋友两肋插刀的情怀,一听见这事儿,就要去找陆游理论。可是陆游早就被撵出去了,哪里还会等着她来讨公道?
她去到宴席上,却没能找到陆游的人,可谓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气,喜宴将要散场的时候,赶巧了却被她撞上两个年轻男子喝的半醉,正在说唐琬的闲话。
这可不就是撞到了刀刃上?她当即就冲过去把人给教训了一通,那两人虽说喝醉了,可毕竟男子本身体格上就比女子有优势,加之酒壮怂人胆,被打了几下两人就奋起反抗。
双拳难敌四手,加之两人还吆五喝六的又叫来两个人,凌兰猗一时不敌,险些吃亏,索性这时候唐钰来了,唐家一家子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