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自恋的想,子常所喜欢的,本就是琴棋书画都略通一二的自己,他既没嫌弃自己,她便没道理为了那所谓的“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空话就改变自己。
至于赵士程,每日里他早早的就会出府,若是事务不繁忙,便会尽早归家,时常会给唐琬带些甜点心。每遇休沐,则会如当日说好的那般,由唐琬为赵士程束发,赵士程则替唐琬描眉,温馨惬意,其乐融融。
三月桃花齐开放,四月蔷薇卧短墙。
春末夏初,石榴花开,仿佛一簇簇的火焰挂在枝头,在绿叶的衬托下,红的耀眼,美的眩目。
不知不觉,唐琬嫁进赵家也有些时日了。
这天,唐家来信,说让她过府一趟,有些事儿要商量。
唐琬不疑有他,等赵士程回府,便把这事儿同他说了,随即两人一道去见了赵夫人,以后便相携着去了唐家。
路上,赵士程曾问唐琬可知是什么事,突然急着让他们回去,唐琬只道不知。
这回了唐家才晓得,原来啊,是凌兰猗家里来人了,说要接她回去。
这本也没什么,她在这住着也有一段时日了,虽说大家相处的极好,然人姑娘家里来接,也不能拦着不是。
怪就怪在,唐钰这厮偏生就是不肯放人。
那时候,唐琬三朝回门,临走说的那番话,给了唐钰很大的鼓舞。
他是真的对凌兰猗存了那心思,加上素来又是个牛脾气,若凌兰猗真对他没感觉倒也就算了,可凌兰猗心里却也是有他的。
原本凌兰猗还总不承认,总口是心非,可有一日,唐钰本着破釜沉舟的心思,他堵到了凌兰猗,先是就着那日两人有口角,他说话难听的事儿道了歉,接着又抓着凌兰猗一本正经的诉衷情,天知道,他这辈子,什么时候那么怂过?
对着个姑娘家,红着脸,干巴巴的表明心迹,期盼着人姑娘的首肯。结果呢?凌兰猗这厮平日瞧着没一点姑娘家的模样,这档口,竟然就红了眼眶,整的跟他欺负了她似的。
她还哭着说,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唐钰登时就来脾气了,小爷这正正经经跟你告白呢,你答不答应给个准话不得了,不可能是什么意思?你究竟瞧没瞧上小爷?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
他动作粗鲁的给凌兰猗把眼泪儿抹了去,盯着她又大声的追问了一次,“你就说你心里有我没我,别整这些个文绉绉的玩意儿。”
凌兰猗蓦地就有些被他唬住了,睁着双红扑扑的眼睛,滴溜溜的望着唐钰,活似个可怜兮兮的小白兔。
是的,就是小白兔,唐钰什么时候瞧见过她这副模样?一时有些尴尬,还当自己是吓到她了,毕竟,就算平日里再怎么女汉子,她本质上总也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
不好意思的努努嘴,他尽量动作轻柔的握住凌兰猗,语气也软了下来,他说:“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了,刚开始那会儿,我其实挺讨厌你的,可是,渐渐地,我喜欢看到你,喜欢看你笑的模样,也喜欢看到你吃瘪生气的模样,所有的所有我都喜欢,若实在要说有什么不喜欢的,那就是不喜欢你如今哭的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有不喜欢你躲着我。”
凌兰猗不说话,静静地望着唐钰,她不知道她该说什么才好。
在她眼里,唐钰素来是个做事没头没脑,有勇无谋,又脾气暴躁的莽汉子,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如此的温柔。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