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唐钰时而皱眉,时而舒眉,绞尽脑汁的模样,唐琬只觉有趣极了。
她家二哥什么时候这么煞费苦心过?眼珠子一转,唐琬笑着问唐钰道:“二哥,想了这么久,就是不知你是打算搅了兰猗的这门亲事呢?”
唐钰那一根筋的脑子,能想出来什么好法子?然唐琬笑的一脸的不怀好意,唐钰又不想她看轻了自己,故而,唐钰抬头挺胸,朗着声儿道:“能怎么搅和?改明儿我就去一趟临安,见丈母娘去!”
唐琬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唐钰于是得意一笑,“我想过了,婚姻大事,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兰猗她父亲虽去的早,然母亲却还健在,可是么,这门亲事,却多半不是她母亲的意思,谁定下的谁就乖乖去退了,不然,我的拳头可不认人。”
前头听着唐钰这有条不紊的分析,唐瑛原还想夸赞他几句,诚然,他说的这些都在理,难得他都尚未想到,他这傻弟弟却先理清了。可是再听听他后边的话,这竟是又想以武力使人屈服?这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倘使他真这么做了只怕到头来,占理的也要变成不占理了。
“唐二哥此言差矣。”一直没说话的赵士程突然开口道。
唐钰于是狐疑的望着赵士程,一脸不解的等他下文。
赵士程笑笑,“其实,唐二哥这法子可行,只是稍有欠缺。”
“哦?”唐钰眼前一亮,赶忙问道:“子常你快给我说说是哪里有不足?”
赵士程也不卖关子,直言道:“以暴制暴或许能达到一时的目的,可是治标不治本,且往往不得人心。”顿了顿,赵士程继续道:“按唐二哥这说法,其实介时你该是占理的一方,可若是以武力相要挟,动手打了人,只怕结果反而会差强人意。”
“可他们要是不肯,我还不能动手了?”唐钰气闷的嘟囔道。
不消赵士程再解释,唐夫人就先在唐钰脑门儿上敲了一计,“你个榆木脑袋哟!你不会找两有名望的人陪你一起去做个见证?咱们这样的人家,都是要面子的。”
唐钰半知半解的点点头,不再多言。
既然想到了对策,唐琬和赵士程也就没多留,一起用过晚饭就回去了。
回家的路上,唐琬靠在赵士程的怀里,滴溜着眼珠子盯着他看了许久,之后才轻声问道:“子常,你为什么会出言指点二哥?”
如今的她,早已习惯了,坐马车出行的时候,由赵士程搂着,坐在他怀里。
额头抵着唐琬,嗓音是一惯的低沉而有磁性,赵士程咕噜道:“那有什么为什么,想到了,就顺口提醒了。”
“是这样的么?”唐琬闭了闭眸子,主动贴上赵士程的嘴角,很快又推了开来。
仿佛羽毛刷过,轻柔缱绻,转瞬即逝。
是这样的么?自然不会这么简单。
不过是因为,唐钰是她唯一的二哥,有素来对她疼爱有加,至于凌兰猗,她是唐琬为数不多几个朋友,她更多次挺身而出维护唐琬。
所以,他希望他们能有个好结果,所以,他乐得提醒唐钰,希望他能抱得美人归。
眸子里闪耀着点点光芒,赵士程莞尔一笑,“刚刚,是奖励么?”
唐琬不说话,只埋首在赵士程怀里。
马蹄声嘚嘚作响,此时,已经是月上柳梢。
有月光透过马车壁上的小窗,照射进来,点点银辉洒落在唐琬的身上,夜色里,她的模样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