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需静静等待,就能除了这个孟宝君留下的眼中钉。
方伯然这边倒是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
如今武宁侯府里只有四位闺中小姐。大姑娘贞姐儿无父无兄,大哥那枝又绝了嗣,在议婚上可以说是最没福气的,婚配已成了大难题;自己的小女歆儿性子随了汪氏,柔弱不说,身体也不大好,续弦所出,入不得贵人的眼;二哥家的萱姐儿更不必提,有那么一个爹,也就是如今在太夫人眼皮子底下得点儿宠,她再不收拢性子,等日后嫁出了武宁侯府,无人看护之时,早晚吃大亏。
他盘算了一下,也就方怀苓还可堪造就。
说起来,方怀苓是自己这枝的嫡长女,性子如果有几分随了孟宝君的话,想必也是大方明朗、端庄自持的,如今又不过九岁,就是规矩上有什么问题,请个得力的管教嬷嬷来,调教上个几年,再着力运作一番,未尝没有一步登天的希望!
尤其等到晚上家宴之时,姗姗来迟的方怀苓一步入怀麓堂,坐在桌前的方伯然打眼一瞧,见她韶颜稚齿、妍姿艳质,登时便觉得此事大有可为。
怀苓虽然觉得这初次谋面的父亲瞧自己的眼神过于火热,可又哪里能想到是为了什么。
她一边觉得时光对这个狠心的爹倒是不薄,旁人看了他如今这副器宇轩昂的模样,有谁能想到这人骨子里其实是个抛弃妻子的混账,一边规规矩矩地款步上前,俯首跪下磕头道:“怀苓见过父亲。”
来之前,潘嬷嬷便与她好一番嘱托,劝她切莫任性,不要显露一分一毫对亲爹的怨怼,毕竟祖父人在辽东,自己的未来还依附在方伯然身上,否则嫡长女也不过是无根之水无本之木。
怀苓毕竟两世为人,不是真的小孩子,逢场作戏之类早驾轻就熟。她又不拿方伯然当亲爹看待,伏低做小自然也不为难。
只是她磕头时心中暗想,若是那小怀苓还在世,不知能不能藏住心中对亲爹的不满……
联想到小怀苓未来的悲剧,她就觉得,怕是这女孩从回了京都,就难掩心中不平,这才最终失了方伯然的宠爱吧。
那边厢方伯然见这花骨朵儿一般的女儿跪在地上,心中就好像看见了自己的似锦前程一般,忙不迭地上前就扶,口里道:“快起来,快起来,对爹爹何必行此大礼!”
怀苓拿出当年糊弄皇上皇后的演技,顺着方伯然的力就起了身,一抬头,眼角已是泪光盈盈,嘴里立马改口唤道:“爹爹,我竟是今日才见到爹爹……女儿这么多年不能在您膝下尽孝,实在是……”随即扭头掩面,一副羞愧难当的可怜模样。
方伯然听了面上一红,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把女儿扔在辽东不管不问,实在有失责任,没想到女儿竟然不以为罪,反而如此纯孝,心中登时柔软一片,语气柔和地哄劝道:“苓儿莫哭,回来就好,以后爹爹定然好好陪你。”
一旁方怀歆见了二人这副父慈子孝的模样,手里的帕子险些绞成了咸菜。尤其见方怀苓竟然又换了一身衣服,一袭鹅黄色的飞花对襟外衫,配了额上镶着东珠的抹额,人比花娇不说,那副和爹爹撒娇争宠的样子,活脱脱是自己平时里的手段,心中大恶,有一种被抢了戏的恼羞成怒,脸上也就带出来了几分。
汪氏忙踩了她一脚,瞪了她一眼,便上前对这惺惺作态的父女二人道:“好了好了,今日是我们家大喜的日子,苓姐儿也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