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理,既如此,我一会儿就与太夫人说,让四个姑娘自己开席去,不用过来了。想来拿聂静华来说事儿,太夫人肯定心软。”
“是是是,她不是觉着自己不祥,不愿见女儿嘛,那便更不好凑到一起了。”孙嬷嬷识趣地接话道。
汪氏满意地与孙嬷嬷相视一笑,却不知面前这菊花老脸心怀鬼胎,把她算计得死死的,回去后,还真的费了番口舌,让闵氏特许了四位姑娘自己玩去,浑然不觉自己已被蒙在鼓里。
孙嬷嬷欺上瞒下的功夫早炉火纯青,这边搞定了府内的夫人们,那边就使了那个姓姜的粗使婆子,和几位小姐说,二小姐觉着身子不适,没胃口,先回屋去了。
一时间,汪氏这边以为孙嬷嬷会想辙办了方怀苓,方怀歆等人以为方怀苓歇了,太夫人则围着聂氏嘘寒问暖,竟然真将方怀苓行踪不明之事,瞒了个死死的。
直到午时,潘嬷嬷空手而归。
说起那大黑牙,不过是个做惯了的人贩子,再行事机警,也敌不过潘嬷嬷这样的老江湖。
说来也巧,潘嬷嬷寻上门时,大黑牙刚好揣着怀苓的卖身银子,喜滋滋地回来,正撞枪口上了。
潘嬷嬷恨极了他,又知道这样的三教九流人物,不打服了打怕了,话是问不出来的,制住以后拳拳到肉,生生把大黑牙打成没了牙。然后一看从他身上摸出的卖身契,又气得一掌重手,把他劈得进气少出气多,这才匆忙赶往卖身契上写的妓馆。
要说真是命运捉弄。
怀苓若是老实呆着,这会儿早被潘嬷嬷救回去了。偏偏她又是揍人,又是爬楼翻墙,正和潘嬷嬷行了个前后脚。等潘嬷嬷赶到时,怀苓已经隐入了街面人群中了。
别说是后到的潘嬷嬷,就连玩扮妆嫖客满足戏瘾的李符卿,不过是一错眼没留神,都遍寻她不着了。
潘嬷嬷一番跳脚之后,只能安慰自己小姐没受伤害已经脱困,应该会想办法回相国寺。虽然心里牵挂,也只能回去守株待兔。
这边孙嬷嬷和姜婆子苦心孤诣,将进香的一行人打点停当,结果盼来盼去,却盼来了个二小姐行踪不明,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这瞒上欺下的事儿,还要继续做下去,二人登时就眼前一黑。
结果三个婆子凑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潘嬷嬷微微一笑,只把手握起来,咯吱吱一捏,孙嬷嬷和姜婆子就像屁股上钉进钉子一样,蹦着高的往外跑,留下一句:“我去侧门,她去前殿角门,肯定把小姐守回来!”
于是当怀苓绕过相国寺正殿,想从角门摸回来时,就被守在此处,望眼欲穿正心焦如焚的姜婆子瞧着了,登时像见了救星一样扑了过来。
怀苓一瞧是那引开潘嬷嬷的婆子,还道又是汪氏派来的,扭头就跑。
那姜婆子见她如见自己的命,哪里能让她甩了去,如有神助,便将怀苓搂进怀里,口里叫道:“小祖宗哎,您可别跑啦,我是潘奶奶派来寻您的!”怀苓哪里敢信,双脚一通扑腾,只想挣扎出缝隙来,好使了柔术脱身。
姜婆子瞧着她不信,又急又怕之下,竟哇呜一声嚎哭了出来:“二小姐求求您了,我要是再把您给弄没了,潘奶奶肯定掰折我的脖子啊,我儿媳妇今年还要给我生孙子呢,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怀苓完全被她哭蒙了。
等到被姜婆子护着,人不知鬼不觉地回了房间,瞧见惊喜交加的潘嬷嬷和一样喜极而泣的孙嬷嬷时,怀苓简直觉着自己的下巴掉在地上捡不起来了。
这都是什么鬼!
莫非……这才是祖父让潘嬷嬷当自己贴身嬷嬷的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