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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来自深海
见?”花病酒坐于灯前问道。

    沈桐儿最盼着交差了事,自然回答:“这鲛膏是什么,之前谁也不知道,但至少鹿先生要得是做长明灯的材料,只要它能一直燃下去,买到手就不亏。”

    “怕只怕现在燃着,回到南陵原就灭了。”花病酒哼说:“到时候难道还来找姓齐的来兴师问罪吗?”

    “那你说怎么办?”沈桐儿反问。

    花病酒不由沉思。

    沈桐儿又说:“依我看,灯先燃着,待我们参观过鲛人和炼油工坊再做决定,到时候对鹿先生据实以报,是真是假现在谁讲了也不算。”

    未想沉迷围观的苏晟开口道:“如果花姑娘不介意,可否将这鲛膏交与我研究,我对天下古灯与燃油还是颇有了解的。”

    “小白?”沈桐儿吃惊回头。

    苏晟微笑:“希望能帮到你们。”

    沈桐儿郁闷抱手:“帮什么帮……”

    花病酒若有所思地瞧了片刻,微笑说:“如此甚好,还望苏公子能给出决定性的意见,让这万两黄金花到点子上,也不负死在路上的兄弟们的牺牲。”

    苏晟点头。

    花病酒抬手用茶盏扣灭了灯,大方地将其送上。

    沈桐儿无奈甩袖:“哼,随便你们吧,反正我也不懂。”

    说完她便跑出屋子,爬到房檐上发起呆,思虑着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带着赤离回家与娘亲团聚。

    苍茫的天边没有云朵,也没有飞鸟,一切都跟凝固了似的,半点生机都显不出来。

    ——

    毫无精神的太阳缓慢地落到了色彩朦胧的山中,始终燃烧着的鲛膏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一点一点照亮死寂的水商行。

    不晓得答应鉴别鲛膏的苏晟在忙些什么,沈桐儿百无聊赖地打盹到这个时候,仍然没有被他理睬。

    她睡也睡够了,刚坐起来伸起懒腰,便看到有辆帆布被缝缝补补过的大船从南边驶来,进入了水商行边临时搭建的河港。

    沈桐儿忙伸长脖子打量过去,然后飞落到院子里喊:“好像是齐老板回来了!我们快去找他!”

    早就等不及的鹿家人纷纷出动,永不改变的黑衣给院落平添几丝压抑。

    事实果不其然,齐彦之很快便风尘仆仆地出现,身后依然跟着威武雄壮的张猛。

    他见到花病酒后,立刻拱手问好:“虽然油坊明日才开练,但已有新补到的鲛人入水,姑娘请随我来。”

    “齐老板一届普通人,又不会武艺,竟然能往返长海却安然无恙?”花病酒挑起黛眉。

    “那怎么可能,齐某向来只在海岸边等待。”齐彦之轻笑:“这边请。”

    沈桐儿发现苏晟也沉默不语地从屋子里走出来,赶快跟在他身后问:“小白,你研究明白没有?”

    苏晟淡声说:“稍安勿躁。”

    花病酒见状,边走边问:“至此我们还没发现那盏鲛膏有任何异样,不知鲛人藏在哪里?”

    “它们离开长海便活不了多久,未被炼制的暂时都在河港的水牢里。”齐彦之像是在讲述在极为平常的事情,眼里依然带着讨好的笑意。

    或许是因为鲛人有几分像人,导致沈桐儿想起来便毛骨悚然,不禁跟在后面哼了声。

    苏晟是在了解这小姑娘在琢磨什么,不禁轻轻按了下她的手背,警告她言多必失。

    ——

    河水常常会带来洁净的想象,可惜这晚一靠近河港,空气里就弥漫起难于形容的隐隐恶臭。

    齐彦之命张猛拿来一叠丝帕给众人遮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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