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剩吉瑞在水商行里徘徊。
她不过一介草民, 并不想无缘无故地招惹势力强大的鹿家,只打算趁机到码头看看还有没有其余船舶可以出海,帮助她到外面去寻找不知所踪的齐彦之。
谁晓得这姑娘刚站到岸边的青石路面上, 肩膀就被人从后轻轻按住。
吉瑞惊讶回头,见是位眉目极其俊秀、却稍显病弱的高挑公子, 不由歪着头问道:“有什么事吗?我不是齐家的。”
公子一袭华丽黑衫, 眼底留着颗诱人的泪痣。
他冷冷淡笑:“我不找齐家, 正要找你。”
“我?”吉瑞在一次又一次的事件中变得如惊弓之鸟警惕后退两步,握紧长剑质问:“你是谁?”
公子眯着眼睛瞧了瞧头顶的青天白日, 而后抚平柔软长袖,看似随意地反问:“季祁去哪里了?”
“什么季什么祁, 我不认识, 你认错人了。”吉瑞不打算就此着了对方的道, 立刻转身想逃。
可是那公子却以奇快的速度拉住她的胳膊,力气巨大到不容丝毫挣扎, 脸上却笑意轻松:“怎么可能认错呢, 毕竟姑娘和画像上的吉雪一模一样,双胞胎可是世上最有趣的存在了,我若看到就会心生喜欢呢。”
“你认识雪儿?”吉瑞惊讶地张大眼睛,急着追问:“你和她什么关系?”
“虽然在下跟她没有关系, 却知道她跟谁有关系。”黑衫公子浅笑道:“难道姑娘就不好奇吗?”
吉瑞诧异回视:“谁?”
黑衫公子温声问道:“不如现在就带你见他如何?”
听到这句话,吉瑞莫名泛起不安之感, 却在试图反击逃走的刹那, 被他抬手狠狠打到后颈, 瞬间腿软倾倒,昏迷了过去。
黑衣公子抬袖掩面,嫌弃地把她丢在地上掀开衣领,看到块雪白的玉佩被挂在脖颈间,喃喃笑道:“难怪我觉得全身无力,原来璃玉在你这里,我说昨日怎么没有找见,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
暴雨过后的长海海滩是如画的风平浪静。
由于不存在渔民和船舶,金色的细沙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印记,平滑如金镜。
正因美景如斯,推着木板从海里游到岸边的齐彦之才显得格外突兀。
他从极远处游来,累到全身上下不自觉地发着抖,却坚持着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妻子:“到了,到了……你再忍一下……”
吴容面如死灰,长发被汗水黏在脸庞特别狼狈,气若游丝地重复:“我痛、好痛……”
齐彦之把她放到岸边,回望身后的海天一色,不知道是不是鲛王暗中帮忙,才保自己此刻平安。
可惜眼前情况危急,根本再无法管那么许多。
他紧握住吴容的手:“我去带你找大夫。”
“不,来不及……”吴容痛苦地说:“要生了……”
齐彦之虽然见多识广、心狠手辣,却何曾帮助女人接生过?再疯狂的枭雄恶霸,遇到此事也难免慌张不已。
悲惨的吴容哀求道:“只有靠你,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保护它啊……”
“好!”齐彦之深吸了口气,别无选择地点头答应。
——
明亮的太阳继续东升,烤道沙滩温度滚烫如火。
尽管躲在稀薄的树荫之下,这对恶毒的夫妇二人仍旧在产子的挑战中满身大汗。
一个是太过痛苦、一个是实在紧张,状态简直比做任何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