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简直闻所未闻,沈桐儿顿时为自己的孤陋寡闻而汗颜。
那读卷的风满袖也不避讳消息,拱手朗声道:“这十三卷《长湖地志》中讲得是此镇如何得建,以及长海海陵诞生的往事,值得家主带回玉京仔细研究。”
“海陵?”鹿笙忽然直起身子,皱眉匆匆翻过之后,竟然露出半是喜悦半是兴奋的笑意。
在沈桐儿心里此人多半变态,越笑越可怕,不禁顿时后退半步。
鹿笙又从风满袖那里接过几卷金箔书,一目十行之后抬眸感慨:“看来天意如此,到这里寻鲛膏、却是寻对了!”
沈桐儿紧张偷看苏晟。
苏晟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难道姑娘就不好奇吗?”鹿笙问道。
“我虽不认识西海文,但方才也仔细瞧过上面的画,多半猜得出大概,难道鹿先生相信这无稽之谈?”沈桐儿略显惊讶。
鹿笙笑道:“信与不信何须猜测,试试就知道了。”
沈桐儿顿时不安:“试什么?”
“根据刻书之人所言,此地原本荒无人烟,全因远方能上天入海的贵客带着上千劳工从北方而来,至此修建陵墓,才渐渐兴起的。”鹿笙继续把杯茶端到手里:“那些劳工皆是凡骨,需要食一种名为海灵的药物方能避气入海,海陵修建过程之苦不足为外人道之,劳工们死的死、伤的伤,最后所剩无几,而那些无名贵客为了掩饰秘密,按规矩本应将剩余劳工全部填海,幸得一位地位颇高的明烛姑娘下令宽恕才留得性命,而这长湖镇的前身,也是由那位姑娘帮住他们建起的。”
沈桐儿扭头哼道:“或许此地的确藏有大墓,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但什么上天入海纯属夸张——”
鹿笙打断她:”刻书之人是明烛姑娘的奴仆,为了证明所言非虚,还留下些海灵。”
说着,他便抬抬下巴示意风满袖。
风满袖的容貌虽与花病酒同样艳丽夺目,性格却相对较为沉默,立即无声地将金卷轴的竖杆头拧开,果然从里面倒出了些淡绿色的珠子。
鹿笙微笑:“看来,我们也能去长海里一探了呢,酒儿莫不是早从别处得此奥秘,才背叛我先行一步?”
风满袖终于不悦开口:“姐姐不可能背叛家主,家主多虑了。”
“之前是不可能,但去琼州时我多纳了位与你们模样相似的小妾,惹得她大发雷霆,想必是对我失望至极。”鹿笙拂袖叹息:“女人呐……相比之下沈姑娘年龄还小,苏公子就无此烦恼。”
虽然已经变成人家的囚徒,但苏晟的态度仍旧不卑不亢:“我待桐儿一心一意,当然无此烦恼。”
“小白,别斗嘴啦。”沈桐儿着急地揪住他的袖子不放:“他肯定是想让咱俩当试药的倒霉鬼,你快说这都是骗人的呀。”
“试药?鹿某的心思都被看穿了呢。”鹿笙笑得更欢,抖开最后的金卷说:“这里面还记载,明烛娘娘曾赠与镇长奇宝璃玉,璃玉能抵御数千年后世间横行的一切修罗饿鬼,这预言难不成正是当今这异鬼的来由?”
沈桐儿呆滞,再也按耐不住求知欲:“真、真的吗,书里有说过异鬼是哪里来的吗?鹿先生!异鬼究竟是什么?”
“这倒半字无提,其实鹿某可比谁都更想知道答案,若没有异鬼泛滥,我的生意不晓得会有繁盛,而如今……”鹿笙叹了口气。
意外得来的信息让沈桐儿有些走神,不由摸住下巴恍然道:“参考金箔画和那位老奶奶的打扮,她大概果然是最后一任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