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许乔瞬间就被吓得爬了八丈远。
沈桐儿哈哈大笑:“哎呀,看你这么胆小,还是趁乱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我家人都死了,师父又作出这种事来……也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许乔低下头。
“你还想要永乐门?”沈桐儿终于明白他的打算。
许乔闷着头不吭声。
沈桐儿不晓得南陵原的未来如何,只好苦笑:“等我解决了这个麻烦,你再找个适合自己的营生,留在这水城娶妻生子也不错啊。”
许乔默默地回视她的大眼睛不吭声。
可沈桐儿还没来得及把那些尸体点燃,极远处的河道就传来发洪水般的巨响,惊得她立刻如小猴子般爬到还剩半截的灯塔上眺望,惊讶喊道:“糟糕!金银岛好像要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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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到猢狲撒,这是多么苍凉的经验之谈。
当伤痕累累的白鸟飞到永乐门的房檐上时,甚至都没有被注意到。
毕竟赶回来的弟子已经散播出师父和异鬼一起死在迷雩山的消息,大家能分财的分财,能跑路的跑路,若大的宅院内四处都是横冲直撞的门人与胡乱散落的衣服箱盒。
白鸟垂下优雅的脖颈,黑亮的眼睛最终定睛在后院被抬出的巨大木箱。
它能感受到魂尘微薄的力量所在,忽然扇着还在滴血的翅膀冲过去落在了木箱上。
正搬动箱子的男人不耐烦地挥手驱赶:“哪来的怪鸟,滚开!滚开!”
白鸟才没有闲工夫多费功夫,毫无怜悯之意地横出翅上的长羽,一下子隔断了他的脖子!
惨案发生在瞬息之间。
永乐门人们未想到会出现只杀人的巨鸟,立刻摸出弓箭围了过来。
幸好有自山上逃回的师兄大喊:“快跑!这是妖怪!就是它吃了异鬼!吃了师父!”
白鸟似乎非常不满意自己的新称谓,结果刚刚抬头,已经被吓到濒临崩溃的男人们就全跑光了。
它趁机落地,顶开箱盖探头在一堆金银珠宝里乱翻,觉得姿势不得劲儿了,又疏忽间化成人形,伸手将装着魂尘的小玉盒拿出来,也不管里面装着多少,仰着尖俏的下巴就全吃了进去,吃完还随手把盒子丢在旁边,喃喃自语地抱怨道:“就剩这么些,勉强撑一时而已。”
说着就靠在旁边垂头休息起来。
无论看起来多么像人的东西,毕竟都不是人。
躲在暗处的永乐门杂众根本不知这诡异的白衣公子何来路,竟无谁敢上前阻止,小声窃窃私语、全然惊慌失措。
“这……这到底是什么,怎么会幻化之术……是异鬼吗……”
“异鬼怎么会这么好看,我看像仙子……”
“他是男……是公的!”
“现在怎么办,师父的财宝都被在他背后……”
白衣公子的听觉实在是敏感无比,本无意再大开杀戒,偏被吵得不行,忽然缓缓地抬起羽睫低声说:“你们到底是想要财宝,还是想要命?”
他讲话和他周身的气息一样凉飕飕,迟疑的永乐门人听到后立刻一轰而散。
白衣公子大概闲来无事,回头抓了把金银首饰出来,茫然细看乱丢,忽然像个孩子似的把条明光闪闪的细链搭在白皙的额头上打量,而后又扔了好远,转而忽从这堆珠宝里摸出串朱砂色的珊瑚珠,多看几眼后,便红着耳朵飞速藏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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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苦命的沈桐儿又开始在南陵原里飞奔,她刚带着碍事的许乔赶到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