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的,而且这些本不关姑娘的事,姑娘何必让自己牵涉其中?若非有那只白鸟相助,你又怎么可能赢得了余离呢?据我所知,余离活得可比我久多了。”
沈桐儿叹息:“难道你们异鬼就永远不会老死吗?”
“都叫我异鬼,其实我从哪来,为什么存在、又为什么而活,我自己都不是很明白。”羽夕目光深深地望向这个天真的小姑娘,终于还是没有点破她并不自知的事实。
沈桐儿捂着嘴咳嗽,然后擦着眼角说:“真奇怪,从前我看到异鬼就想活活杀死,但我不仅不愿杀你,还很心疼你。”
羽夕侧开头道:“等姑娘活得稍微久些,就会明白所谓立场与善恶,总是些没有答案的东西,时候不早了,还是睡下养养身体吧,不染你这伤可得些时日了。”
“不行,我要出去。”沈桐儿摆手下床。
羽夕因受白鸟之托,扶住她问:“你是要去找那只鸟吗?”
“小白自己可以照顾自己,我是要去找赤离草,我娘眼睛瞎了,只有那东西能救她。”沈桐儿觉得自己满嘴都是血腥味。
羽夕淡笑:“这方圆百里也就剩下我一只异鬼,此等小事交给我去办就好,你放心休息吧。”
沈桐儿不安:“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羽夕说:“毕竟你在毫无瓜葛的时候费心寻找过誉齐,每个母亲都不会对帮助自己孩子的人有敌意,更何况……我一见到沈姑娘,就觉得很喜欢呢。”
——
在山中茅屋养身体的那几日是来到琼州后难得的安宁。
羽夕只花了一天多的功夫,就不负希冀地带回了被永乐门人忽视的赤离草。
沈桐儿不敢想象她是否在饿的时候吃了人,也不敢想她会怎样把黄誉齐养大。
从未有过的道德难题根本不可能瞬间便产生答案。
终于能自如落地之后,小姑娘自然急着道别,拱手道:“多谢收留,但我得抓紧时间去见小白,带它回家了。”
“举手之劳而已。”羽夕的确是很迷恋关于人的一切,在这短短相聚的功夫,竟然亲手缝了身新衣服送给她:“沈姑娘还是体体面面地离开吧,女孩子不可以太邋遢,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意中人。”
“意中人?”沈桐儿童心未泯地笑起来,捧着脸说:“我才不要呢,除非他比我的小白还可爱。”
这姑娘显然已经用白鸟主人的身份自居了。
羽夕发现她同样并不了解那个神秘的生物,到觉得饶有趣味,眨眨眼道:“原来姑娘没有意中人,但已经有了意中鸟啊。”
“是的!让我先去买个好看的笼子。”沈桐儿拿起桌上的新衣服比了比:“哇,真漂亮,我娘因为看不见所以从来不给我绣花呢。”
羽夕安静地望着她,目光温柔如水,又哪里像是只嗜血的怪兽?